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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又收到老三順帶送來的定帖,上頭寫明瞭鍾贛的父祖三代的名諱、官品職位以及鍾贛本人在家中的排行及其職位、生辰八字等。
她從袖中摸索了幾下,掏出一副帖子:“論理,在收到定帖的時候,女方也得回敬一份。只是恰好上路,不得已便收在了身上,只等著進了京再遞給於媒官。”
梁秦氏並不知開國侯府和鍾贛之間究竟有什麼問題,原先還想著是否要把定帖遞給開國侯府,如今見了鍾贛,索性直接交給了這個女婿。
見梁秦氏遞出了定帖,鍾贛恭敬地雙手接過,當面開啟。
女方的定帖和男方的並無什麼差別,行文樣式是相同的,不過是多出了嫁妝清單。
梁秦氏列的這份嫁妝清單看著有些少,卻實打實是花了心思的。
首飾、金銀、珠翠、寶器、動用、帳幔、隨嫁田土、屋業、山園等,這些原先都是盛京中那些世族女子出嫁時,隨嫁的嫁妝。然而到了梁玉琢這兒,金銀六十餘兩,在尋常百姓人家當眾已是極多,首飾珠翠只有一副頭面和一對寶釵,餘下的還有下川村的那五畝地。
想來這些,已是梁秦氏能想到的最好的嫁妝了。
鍾贛在看定帖的時候,並沒避開梁玉琢,顯然也叫她把清單上頭的內容看了一清二楚。
“阿孃,”梁玉琢回頭,“家裡的餘錢和田地你留著就好。”
她本就沒想過要梁秦氏拿出什麼嫁妝。梁家的狀況她太清楚了,儘管這幾年因她的操持,已經大有起色,不用再過苦日子,可也並非是什麼太富裕的人家。
再者,因為當初她扔下的話,她每月給梁秦氏的銀錢並不多,攢到六十多兩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梁玉琢早早就打算好了自己的出路,不管是嫁給鍾贛,還是把鍾贛娶進門,她都有足夠的銀錢可以使用。
“這些是你阿爹早就說過的。”
儘管梁玉琢滿臉不同意,梁秦氏的神情卻難得帶著舒心的笑意,“你阿爹疼你,在你還很小的時候就說,將來等你出嫁,要把家裡的五畝地都給你,還要讓你帶著六十兩的嫁妝出嫁。”
聽到沒有任何印象的爹,梁玉琢忽的沒了聲音。那是一位父親對女兒的疼愛,她佔了原本該得到這份疼愛的人的位置,沒道理還要拒絕一位母親的好意。
“你阿爹說,男孩子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從文從武都好,但是女兒要嬌著養,不能委屈。那時候,二郎都還沒有苗頭,你阿爹成天抱著你,說要多賺錢,給你攢嫁妝。六十兩,他說,六六大順,順了日子就好過了。”
之後的話,梁秦氏就沒再多說,許姑姑陪著她回了主臥。二郎溜達完總算消食了,正打算夜裡同阿姐一塊睡,卻被鴉青拉住送回了房間。
而梁玉琢那邊,卻是拿著定帖,長長嘆了口氣。
臥房的桌上擺著一個籃子,裡頭丟著女紅。鍾贛從中拿起縫了一半的襪子,聽到嘆氣聲,扭過頭去看她。梁玉琢就坐在床邊的小榻上,身後是半敞的窗戶,風一吹就吹散開她落在臉側的鬢髮。
鍾贛放下襪子,走到榻邊,伸手碰了碰她的側臉,低聲道:“為什麼嘆氣?”
“只是覺得,我當初那麼做是不是心太狠了。”梁玉琢搖頭,貼著他的掌心輕輕蹭了蹭,等人在身旁坐下,順勢靠上他的肩頭,“我那時候是真的心寒,覺得無論我吃什麼苦,受什麼委屈,甚至發高燒丟了性命,阿孃都只會把二郎當做寶。所以那時候……我就狠狠心,告訴她以後我只會養二郎,她的事我不會再管。”
鍾贛攬住她的肩膀,稍微想了一下,道:“現在後悔了?”
“嗯。看到嫁妝,我有些後悔了。”梁玉琢淺頷了下首,苦笑道,“她沒什麼賺錢的本事,守著老舊的做派和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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