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4/5 頁)
腳走了。
我在他身後哈哈大笑。
我回去把這事兒說給白椴聽,自己一個人笑得眉眼彎彎。當時我正跟白椴一人一根小板凳地面對面坐著掐豆莢,白椴動作緩了緩:“你也是,鍾垣跟你媽都過去那麼久了,虧他現在還那麼照顧你,你就不能別老拿他跟他那小女朋友的事情來說他麼?”
我一愣:“鍾垣是我爸。”
白椴停住了,直直地看著我:“你說什麼?”
“他是我爸,生理上的。”我悶悶地又重複了一遍。
“他……跟你媽……?”
“是當年的相好。”我替他說完了這句話。
白椴沉默了,我用餘光瞟他,見他拿著豆莢的手有點抖。
我猛地一抬頭:“白椴?”
“沒什麼。”白椴斂住了眼中的異樣,埋下頭去了。
那時候白椴的身體漸漸有了起色,嗎啡的注射量在慢慢減少,一切似乎正慢慢步入正軌。但初秋的時候,卻突然出了一件大事。
白椴是在跟我一起在食堂吃早飯的時候突然被叫走的,叫走他的是他在國內的研究生導師李學右,走過來的時候李學右一臉嚴肅,就一句話:“漕浦區那個做前列腺摘除手術的人癱瘓了,跟我過來一下。”
白椴一愣,扔下半根油條就走。
我也愣了,抓起外套追上去。
一路上我跟在他旁邊悄聲問他:“你上的麻醉?”
“嗯。”白椴面無表情,“硬外穿刺。”
“怎麼會?!”我急急拉住他,“怎麼會做個前列腺切就會癱瘓?”
“怎麼不會!”李學右衝我們瞪眼睛,“人就在醫院裡呢,剛剛做了核磁共振,無佔位行徵象,無感染徵象,無脊髓受損訊號。”
“那……”我想替白椴申辯。
“雙手霍夫曼式徵陽性,雙下肢肌力只有一級,還有,你知道感覺消失平面在哪裡嗎?”李學右都要氣瘋了,“在持硬外麻醉穿刺點汙個體節段上!!”
我啞巴了。
附院離鳧大本部不遠,平時慢悠悠走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這時候李學右正在氣頭上,一大把年紀了走路還像是在衝鋒,我跟白椴追在他身後一路小跑,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到了泌尿外科走廊上,我老遠就看見一個年輕女子推著輛輪椅立在那裡,身邊站著個拎包的中年男人,輪椅上坐著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李學右剎住腳,突然轉過身來,笑比哭還難看:“幸虧是老年人,要不還要跟你們算性功能喪失的帳呢。”
我跟白椴完全沒有笑。
那年輕女子大概是老人的女兒,漂亮又霸道,正大聲跟泌外主任理論:“別仗著你們醫院大就欺負病人,告訴你,我們去問過了,我爸當時雙腎結石,明明可以匯入尿管,可是你們呢,偏要做手術!……是,是我籤的字又怎麼了,當時當時你們說清楚了麼!還有,我爸的膀胱頸後切除,又是怎麼回事?是我說要切的麼?我點過頭了麼?你們憑什麼就給切了,現在我爸癱在這兒了,你們說怎麼辦吧!”
李學右回頭對著白椴小聲交代:“現在家屬還沒發現是麻醉的問題,不過要是深究下去,問到你是遲早的事。”說完一口沉重地嘆息,“鄧院長辦公室,你跟我一起去。”
我上前一步正要跟著,李學右一瞪我:“沒你的事,回學校去待著。”
我沒轍,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白椴被李學右帶走,心裡七上八下的,沒個底。我想起鍾垣的話,說白椴是全才,讀什麼都行;是啊,白椴那麼聰明那麼仔細,怎麼會出這種醫療事故呢?
我心裡正沒著沒落的,突然又聽見前面那年輕女人平地一聲吼:“告訴你,我還就是跟你們槓上了,賠錢?我不稀罕!我就是得討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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