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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嬤嬤見著惠妃總算肯罵出來,稍稍消停,這才近前安撫:「娘娘,這是遲早的事,莫要為她傷了自己個兒的身子,不值當。」
「嬤嬤你不知,皇上從未如此斥責過本宮,而且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宋雪芙思及她本意是想看元帝與初苒再生誤會,卻不想自己會被反將一軍,輸的不明不白。
惱羞之下,宋雪芙不禁又氣得眼圈微紅。
第160章迷途知返
寧嬤嬤也覺意外,低聲分析道:「娘娘,頤珠那丫頭說璃貴人迴光返照是真的麼!她那麼忠心護主的人,怎肯輕易咒自己主子,而且還是當著皇上的面。莫非,那璃貴人真是已病得不行了?」
「本宮連迴光返照都分不清麼?明明就是…」宋雪芙忽然停住,若有所思。她是親眼看見初苒甦醒的,雖然一臉病容,但決計不是什麼「迴光返照」。可現在被寧嬤嬤這麼一說,她又有幾分猶豫。頤珠雖發了幾句牢騷,卻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挑撥,何以元帝忽然就怒火衝天?再想起太醫們難看的臉色,宋雪芙不禁疑惑,莫非她走了之後,那璃貴人又出了什麼事不成。
眾人皆不知初苒其實是在陰陽路里轉了一圈。彼時,她心灰意冷,魂魄離體,到了陰陽交境尤不自知,幸好被顧玉姌截住攔了回去。初苒渾渾噩噩正思忖顧玉姌話中的弦外之音,就隱隱聽到元帝的聲音,聽他懊惱悔恨,追悔莫及。初苒頓覺心中豁然,先前的顧慮、糾結統統不見。她這才知曉,原來許多東西都只是你在意它才會存在,你若看開便什麼障礙也沒有。
誠如顧玉姌所說,初苒真覺得自己現在已然悟了。自她重生那日起,她就一心想迴避玉姌的命運。結果呢,兜兜轉轉還是走到今日與元帝相戀的一步,逃,有用麼!依玉姌的說法,他們前緣早定。
拋開這些不談,單說她真如玉姌所言只剩一月、一年的壽元,她還會離了元帝去天涯海角麼?雖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不論前世今生,有多少夫妻是在相遇之初就能預料一生的!元帝既然已對她說出了「只得一人心」的話,那麼底下的「白首不相離」她就該當去爭取,一月、一年、十年…能爭取到的,都是屬於她與他的時光。
一時如醍醐灌頂,初苒迷途知返,醒來就見元帝驚喜地看她,眸光清洌,裡頭溶匯了沉婉哀慟,如千山渺遠的雲,又似萬丈絕崖上清寂的雪,初苒沉淪其中只覺萬事皆足。
元帝衣不解帶,一連三日守在初苒身邊,必要見了她徹底無事才肯放心。太醫們都大大的鬆了口氣,寒症本就已好轉,現下又不知皇上說了什麼,解了璃貴人心結,這身子如一日千里,恢復的極好。
這日,初苒服了藥,頤珠便退下,獨留了元帝與初苒在殿內。
初苒見元帝連日憂心,眉間憔悴疲憊,不禁伸手去撫。元帝也覺出初苒這幾日與自己格外親近,偏又什麼都不敢提,生怕一開口,初苒就會問何時允她出宮。
元帝強自鎮定垂眉不語,初苒暗自好笑,眼睛骨碌一轉,哀怨地問道:「皇上說過的話,可還當真?」
元帝微微一顫,下意識問道:「什麼話?」
「自然是‐‐」初苒故意吊足了元帝胃口,才又道:「自然是封妃的事。」
元帝鬆了一口氣,疑惑的抬眼,卻正見初苒背了臉笑得肩頭輕抖。元帝忽然醒悟,欺身壓了她的雙肩,扳過初苒的臉頰氣道:「膽子越來越大,朕記得朕說過,不許這般消遣朕。」
「哦?那皇上還記得什麼!」初苒櫻唇一撅,眸中清亮。
元帝閃神,初苒既如是說,那便是昏迷時果真聽到他肯放她出宮去的話。元帝頓時黯然轉過臉去,心中痛楚,割捨不下。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