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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裡我給潘娜塞過派克鋼筆,還把我的《七龍珠》給她看,均被拒之門外,而她依舊正義凜然,每日樂此不疲地把我的名字抄在黑板上,後來索性不再擦掉,讓我的名字長年累月一動不動地呆在那裡。
那時經常出現在同學們面前的除了我的名字,還有魯迅、郭沫若、祖沖之、張衡、羅曼&iddot;羅蘭、培根、邱少雲、羅盛教等人的肖像被掛在黑板上方,但這些烈士名人每學期都會更換,唯獨我的名字,巋然不動,像刻上去的一樣,入木三分,遒勁有力。
黑板本來面積就不大,我的名字還天長地久地佔去一方土地,使得板書多的老師擦黑板更加頻繁,但無論擦得多乾淨,我的名字總是保留在那裡,好像黑板上本就該有這兩個字似的,商標一樣。
開始老師還經常為此批評我,說你怎麼總不交作業呀,你瞧黑板上又有你的名字。後來老師看習慣了,便熟視無睹,直到有一天我按時交上作業,名字被從黑板上擦掉了,老師上課的時候瞪著黑板發了幾秒鐘呆,說,今天黑板看著怎麼這麼彆扭呀,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我無時無刻不希望自己的名字早日消失,但我想的不是如何按時完成作業,卻是看著潘娜的身影心想:小樣兒的,等著瞧,看我怎麼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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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所有的女班長都是漂亮的,或者說,漂亮女生總被選為班長,但聰明和漂亮是不成正比的,所以漂亮女生的成績不一定像她們的相貌那般出眾,儘管作為班長。
到了高中,女生學習不好很正常,尤其在數理化方面,又特別是漂亮女生,所以,高一結束後,以潘娜為首的一批女生,陷入了紛亂的物理世界,剪不斷,理還亂,愁是一番滋味在心頭。別人我管不過來,但潘娜我還是要幫助的,確切說,我是要對自己負責,名字總出現在黑板上也不是個事兒。
分文理班的時候,我以為潘娜會去文科班,而我上理科班,這樣的話,我的問題就解決了,頂多會因為沒能和美女繼續在一個教室裡上課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略感失落,但潘娜卻毅然選擇理科班,依然做班長。
物理不好不意味著就不能當班長,愛因斯坦和牛頓倒是物理好,可他們就沒當過班長。老師選人是有標準的,班長要鎮得住大家。潘娜的容貌就足以鎮住這個班,不僅如此,全校她都鎮得住。
而我的目標是把潘娜鎮住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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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有物理會考,對此潘娜如臨大敵,除了反覆回味筆記,認真完成作業,還訂閱了《中學生物理報》、《物理5000題新解》等刊物,像個&ldo;物理青年&rdo;一樣,我一看,機會來了。
同時我也玩了命地學物理,可能是把準哪兒根脈了,成績突飛猛進,還當上物理課代表。不久後,我開始輔導潘娜,有了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
潘娜是班長,有教室的鑰匙,我們可以最晚一個回家。她說我們先一起做物理作業,然後再寫其他作業,你輔導我物理,我督促你完成作業,兩全其美,好不好。當然好,沒有比這更好的了,我說。
班裡男生羨慕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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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久了,我和潘娜在一起就不光只討論物理,她問我,你也不笨,幹嘛不寫作業。我說,如果一個人已經對一篇文章倒背如流,卻還要他抄寫這篇文章,有什麼意義。然後我問她為什麼不去文科班,她說,讓記性不好的人去背文章,和讓瘸子跑步有什麼區別。
潘娜的記性似乎真的不好,每天寫完物理作業,天已經黑了,我們便迫不及待地收拾書包回家(確切說是她,我因為怕被她鎖在教室裡,所以不得不離開),我是否真的寫完所有作業,她不聞不問,而次日當我的名字依舊出現在黑板上的時候,好像和她沒有一點兒關係。潘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