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頁)

彩雲回答得倒十分乾脆：&ldo;都這樣跳啊，就是傻帽也會這樣跳。&rdo;她還以帶有挑逗性的口吻對華秉直說，&ldo;你沒聽人家說嗎，現在你們男人有&l;四大傻&r;。&rdo;

&ldo;&l;四大傻&r;？哪&l;四大傻&r;？&rdo;華秉直感到很新鮮，隨便問了一句。

彩雲將嘴附到華秉直耳邊小聲說：&ldo;這&l;四大傻&r;就是：下班就回家，吃飯要龍蝦，送禮送鮮花，跳舞不摸‐‐&rdo;她停了一下，想要看看華秉直的表情，但是因為舞廳裡太暗，看不清楚，她又將嘴附到華秉直耳邊說，&ldo;跳舞不摸咂（讀作zā，北方方言，指女人乳房）。&rdo;說完嘻嘻一笑。

華秉直是北方人，他自然明白&ldo;摸咂&rdo;是什麼意思。但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感到心裡十分難過。他想，這&ldo;四大傻&rdo;還真概括了現實生活的某些側面。&ldo;下班就回家&rdo;被排成了&ldo;第一傻&rdo;。時下確實有許多幹部、職員下班以後，不是按時回家，當然他們也不是留在單位加班加點，而是成群結夥地跑到酒店互相請吃，或者接受下級、客戶和有求者的宴請，肥吃海喝，享受那口腹之樂，而大快朵頤之後大多數人還要來到歌舞廳、夜總會、按摩室和洗浴中心等娛樂服務場所裡盡情瀟灑，尋求刺激，乃至淫樂。&ldo;吃飯要龍蝦&rdo;當然也是一&ldo;傻&rdo;了，這裡所說的龍蝦是指北方人稱作蝲蛄的那種小動物，這種東西除了涮鍋子可以借其鮮味之外，烹調其他菜餚實在無肉可吃，因此點這種菜的人顯然是偏傻了。&ldo;送禮送鮮花&rdo;，雖然不失為一種&ldo;君子之交&rdo;的送禮方式，但如果你想去看看你的領導或求誰辦點什麼事兒，你若是送上一束或一盆鮮花表達心意，那簡直是傻透腔了，時下送禮最實際最流行的就是送幣子或貴重物品。至於&ldo;跳舞不摸咂&rdo;這一&ldo;傻&rdo;，也很符合時下的實際，要不歌舞廳、夜總會裡為什麼跳舞總閉燈呢，那不就是為了給&ldo;摸咂&rdo;或做其他下流動作創造條件嗎？該出手時你不出手，那不也就變成一&ldo;傻&rdo;了嗎？華秉直想到這裡，心裡甚感悲哀，短短几句民謠卻道出了今天民風奢靡、政風腐敗的某些表現。

這裡華秉直正在玩味著這四句話的意思，那裡彩雲卻感到華秉直簡直像個&ldo;木頭人&rdo;，他對她所強調的&ldo;跳舞不摸咂&rdo;那一傻，既無言語反應，更無動作反應，於是便又提示道：&ldo;你華局長是不是也傻了點，該瀟灑你就放開手腳瀟灑瀟灑嘛！&rdo;說著將自己高聳的乳峰往華秉直身上頂得更緊了。

華秉直仍然默不作聲，他只盼著舞曲快快結束。同時他也明白了，難怪他的老同學陸方堯對跳舞如此痴迷，原來他也是來找尋這種&ldo;溫馨&rdo;和&ldo;銷魂&rdo;的刺激的啊。如果這樣的官員多了，可真是國家之大不幸、人民之大悲哀了！

彩雲並不理解華秉直此時的心境，她又進一步挑逗道：&ldo;看來華局長是個嚴肅的人了，但是太嚴肅了……&rdo;

&ldo;怎麼，嚴肅點不好嗎？&rdo;華秉直終於開腔了。

&ldo;過於嚴肅了就不合今天的時宜。&rdo;

&ldo;不合時宜，也許頭腦會更加清醒，做事會減少失誤。&rdo;

話不投機半句多。彩雲見這位木頭似的華局長實在&ldo;不可救藥&rdo;，便也不再去&ldo;啟發&rdo;他、挑逗他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