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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月聞言,身體陡然一僵。
&ldo;你,你剛剛說什麼?&rdo;她圓睜著一雙妙目,精緻清雅的小臉上,布滿了不可置信的驚訝與受傷,&ldo;你說,王兄竟看上了魏使的一名侍女?&rdo;
侍女一詫,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忙搖了搖頭,驚慌失措地匆忙跪地,&ldo;奴婢說錯話了。請公主恕罪。&rdo;
阿那月呆呆立在當場,許久也回不過神來。
俯身,她將那侍女攙起,又問:&ldo;王兄……當真竟看上了魏使的一名侍女?&rdo;
在阿那月的咄咄逼問下,那侍女躲躲閃閃,欲言又止。
&ldo;說實話!&rdo;尊貴的公主陡然發怒,一張俏臉滿是不甘與委屈。
侍女再不敢隱瞞,低頭囁嚅道:&ldo;奴婢也只是聽傳信的人說起此事……聽說,寧王接迎大魏使臣時,與那睿王身邊的一名叫商嬌的侍女頗為投緣,十分交好,常載著她二人一騎,清晨出營去看日出;那侍女說喜歡馬,寧王便親自為她上陣,去草原深處為她套得一匹駿馬送給她……&rdo;
阿那月靜靜地聽著,手中的飛燕草,早在不知不覺間,被她蜷緊的雙手糾得變了形。
那侍女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尖刀剜在她的心上,痛徹心扉,鮮血淋漓。
狠狠地將那束已然變形的飛燕草扔在地上,阿那月再控制不了自己傷心絕望的心情,撲到床上,將頭狠狠扎進綿軟的被褥,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公主一哭,這還了得。當下殿中忙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邊的事,紛紛上前詢問,安慰……
誰也沒有發現,那個侍女,何時不見了身影。
清晨,蔚藍的天空一隻淺白的鴿子飛過。
牧流光眼尖,拈起一塊小石子,巧使暗勁地擲去,鴿子便直直從天空墜下,在即將落地的剎那,被輕身躍起的牧流光一把接住。
取下鴿子腳上綁著的細竹管,牧流光匆匆入了睿王營帳,將手中的竹管奉於睿王。
&ldo;王爺,安插在柔然王庭的細作來信了。&rdo;
睿王聞言,放下手中正在品飲的香茗,拿過竹管,取出裡面的密信,細看之下,臉上浮出一抹意外深長的笑意。
&ldo;看來,商嬌果然沒有料錯。&rdo;
抬起手,將那一張極小的字條湊至案前青銅飛鶴燈中,點燃。
瞬間,紙條被火吞噬,化為灰燼。
得到確切訊息的牧流光神情也舒朗下來:&ldo;王爺,那我們接下來……&rdo;
睿王手略略一抬,雲淡風輕地道:&ldo;便依照商嬌的計劃行事罷。&rdo;
&ldo;可……&rdo;牧流光尚有些猶疑,&ldo;此事事關重大,而商姑娘她畢竟只是個平民女子,若……&rdo;
&ldo;流光,&rdo;睿王卻打斷他的話,逕自為茶杯續水,卻依然眉目淡淡,語氣輕鬆,&ldo;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孤即用了商嬌,便不會幹涉她所有的部署。&rdo;
說到這裡,睿王放下提壺,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目光清淺而柔和,唇際,浮出一抹笑意。
&ldo;……更何況,她曾說過,要當孤有用的朋友。既然她敢向孤討要一萬兩銀子,那孤自然也要得到她更大的用處!&rdo;
商嬌站在草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