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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聞言,倒抽了一口冷氣,繼而大怒,大手一拍桌案,向商嬌橫眉冷喝:&ldo;放肆!&rdo;
商嬌嚇了一跳,再不敢言。
一時間,轎廂之內,空氣凝著,寂靜無聲。
漸漸地,睿王從甫聽此話時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細細思量一番,也知商嬌做事素來沉穩,絕不是信口開河之人,遂冷靜下來,壓低聲量,問道:&ldo;此事事關國事,不容你胡言亂語。小辮子,你可有真憑實據?&rdo;
商嬌默然地搖了搖頭,認真道,&ldo;尚無。&rdo;她抬起頭來,又急道,&ldo;可我今日確實有所懷疑。&rdo;
說罷,商嬌便將今日在草原深處與阿那辰相處時,所見的那個香囊,以及關於飛燕草的事情向睿王一一講述了一番,尤其提及那首翁宏的詩,及那首詩所引申出的含義。
&ldo;是以,你僅憑阿那辰對那個香囊的重視,便斷定他心中有思戀之人。又借著飛燕草,以一首暗喻女子與心上人別離的詩相試探;再觀他神情黯然,便斷定他心中思戀之人,竟是公主阿那月?&rdo;
睿王靜靜聽商嬌說完,細思之後,沉聲問道。
這個推測實在太過大膽。就連大魏安插在柔然的眼線亦從未稟報過此事,若商嬌稟告之事是真,那……
思及此,睿王不由得抬頭,一雙鷹眸仔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女子。
她是有多心細,方能僅憑這點若有若無,似是而非的線索著,發現這柔然從未向外界透露過的機密?
她又是有多心大眼盲,才能將他對她的早已顯見的情意,視作未見,置若罔聞?
&ldo;那香囊上的飛鳥祥雲,全是由金絲銀線細細繡成,豈是貧苦牧民能用之物?今日,我借著飛燕草,道出一個女子與心上人分離之後的相思苦痛,寧王眼中的神傷再掩抑不住。既是地位極高的女子,又與他即將分開的人,阿濬你說,現如今還有誰?&rdo;
商嬌沒有察覺睿王細加打量自己的心思,猶自在小心謹慎地分析此事。
&ldo;阿那月、阿那辰……名義上雖是兄妹,卻一個是可汗親女,一個僅為養子,血緣上並非特別親近。自古以來,姑表結親之事親非罕見,他們倆久在王庭,從小便在一處長大,朝夕相對,男女之間互生情意,也並非不可能之事。是以我覺得,他們之間即便無私,也極有可能有情。&rdo;
說到此處,商嬌卻又緊蹩眉頭,疑惑起來。
&ldo;只我不懂,若說阿那辰對公主有情,他又為何要允魏、宋與柔然聯姻之事?甚至親自來接兩國使臣,前去迎娶自己所愛之人呢?這豈非自相矛盾?&rdo;
睿王沉吟一下,方笑起來。
&ldo;小辮子,先前我對你的話尚有幾分存疑,但你剛才的話,卻令我有幾分相信,寧王阿那辰,可能當真愛著這位柔然的小公主。&rdo;
&ldo;嗯?&rdo;這次便換商嬌迷惑了。
睿王看著案前棋局,手執黑子,輕輕落下,方道:&ldo;阿那辰雖受重用,但畢竟並未接掌柔然實權,成為可汗。布羅可汗年輕時,便一直致力於發展壯大柔然。如今布羅年邁,膝下又僅有一女,自然希望公主可以嫁予魏、宋之一的君王,兩國聯姻,公主既得良婿,兩國實力又均可壯大,一個稱霸中原,一個稱雄草原,何樂不為?&rdo;
商嬌聞言,恍然大悟。&ldo;所以,即便再不願,寧王也無力干涉可汗遠嫁公主。他只能盡他所能,在魏、宋兩國中,為公主擇一佳婿,以確保她今後地位尊崇,無憂無慮?&rdo;
睿王讚許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