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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這交與我,是何意思?”卿笛皺眉。只是想著這一天總會來,卻未曾想過第一日回到人界就接到這樣的詔書。
“卿兒,你皇嫂如今好了許多。我只是想帶她儘快離開這裡。你大可放心,我已將人都作了安排。”話已至此,便已是留不住。卿笛將詔書放在袖中,拿出香囊遞給柳淵。她道:“皇兄可還認得這香囊?”據說那時雲氏很是得寵。但願柳淵還對她有幾分印象。
柳淵拿著那香囊瞧了許久,眉頭緊鎖,看上去想的有些費力。半晌,他將香囊推還給卿笛,又是想了一想,終還是搖了搖頭。
“想不起來?這香囊的主人乃是墨兒的生母。”卿笛又是試著提醒。柳淵還是仔細想了一想,隱約是有了印象。他道:“你說的是墨兒的生母,雲氏?”
卿笛點了點頭,如獲至寶。
“那雲氏姿色極為普通。只是額角刺有一朵薔薇花。”柳淵試著回憶。那雲氏在後宮一時得寵,而那時阮氏尚未入主中宮。老皇帝又急著抱孫子,選了許多的秀女充實東宮*。個個貌美嬌豔。只有那雲氏因著額角生來就有一朵薔薇花,異於常人。略顯自卑。可是,這卻讓那時年輕氣盛的柳淵合了眼,挑入東宮,一年後誕下皇長孫宣墨。只是那雲氏命薄,封了妃位三年後就去了。宣墨也過繼給了膝下無子的皇后阮氏,柳淵繼位後,名正言順的入了東宮,做了太子。
聽著柳淵說起這段成年往事,話語中對那雲氏的記憶很淺。柳淵笑了笑,道:“若不是你今日說起這香囊,我還記不起那雲氏。”後宮妃子那樣多,柳淵記得的,只有他的中宮皇后阮瀟,僅此而已。
“也罷。”卿笛嘆息,後宮中女子的命運多是如此。入宮時,壯志滿酬,貌賽貂蟬。情隨時遷,久了,性子也被磨平了。對著一級一級的妃位也就沒了那般多的念想。若是命好,在宮中平安了卻殘生;若是命不好,則成了其他妃子爭權奪利的犧牲品。卿笛感到陣陣寒冷,她拉緊了衣襟。
“那雲氏是極愛繡這些東西的。朕也有一個。”說著就從腰間取下一個荷包。那荷包以黃錦緞為底,繡著一條騰飛的龍,龍的旁邊種著一朵嬌澀的薔薇。但,到底,這株薔薇未伴在龍的身邊一生一世。
“宮中可還有其他的人有?”卿笛把玩著兩個香囊。
或許是她自個兒想多了。這香囊不過是那雲氏無意之間繡出來。
柳淵道:“有,母后有一個香囊,同你今兒拿來的這個甚為相像。還有瀟兒,也有,不過香囊上繡的是一朵花,朕叫不上來名字。”
“可叫皇嫂現在拿來給本宮瞧一瞧?”
柳淵道了聲“好”,就出門去尋阮氏。片刻之後,柳淵拿著香囊回來,遞給卿笛。香囊以淺青色為底,上面繡得那朵花,卿笛是再熟悉不過。她無意識地撫了撫額角,半晌才想起,如今是在凡間,而額角那朵花早已被隱了去。
“這香囊暫且先放在我這裡,待你們走之時,我再將這香囊還給皇嫂。”卿笛看上去很急,她抓起兩個香囊就快步離開。心中已是亂成一鍋粥。
花苑消失數千年,曾經老天帝在位時沒少派遣人去搜尋。天上地下,碧落黃泉,竟無一人見過花苑。而那時囂張一時的花羽一族因為族長消失,十二守護花羽星殞人間而漸漸沒落。卿笛清楚的記得,那時自己接過花羽令時,花羽一族是居住在洪荒以北,最為荒涼的地方。這幾千年來,所有的人都在猜,為何,花苑會在一夜之間消失,丟下族人不管。她本就是仙,就連天帝都尋不到她的下落。
花苑,花苑。卿笛口中不停地呢喃著這兩個字。想的太過入神,進了蘭裕殿就連安雅的再三呼喚都沒有反應。直愣愣地盯著兩個荷包,想了半晌,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有時,一個畫面閃過,總是會帶動許多記得卻從未想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