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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藥,臨走還吩咐道:“你來的正好,人給你看著,我去備藥了。”
作者有話要說:
☆、風雲際變章德殿
雕蘭草玉的香爐內徐徐溢位安寧的薰香,沖淡了室內微苦的藥味,正午的新雪初停,室外是一片耀眼的白,明媚的光線有些刺目,子恪起身將流蘇紗帳輕攏,浮光暗下,只餘絲絲縷縷透射在蘇凌景安靜的睡顏上。
子恪坐在一旁,瞧著蘇凌景睡得並不安穩,大約是毒素的作用,他偶爾輕蹙眉心,俊逸風華的臉上白皙透明,竟有著說不出的脆弱。
脆弱?子恪微微怔仲,他認識的蘇凌景從來都是落拓瀟灑又云淡風輕的,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他,有的時候子恪甚至會想,大約這世間的東西沒幾樣是他在乎的吧,否則,怎麼從來未見他焦急的模樣?
那樣的蘇凌景看來總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時常會讓人覺得遙不可及,而如今的蘇凌景看來,卻無端地讓人覺得真實,會因為仇恨失去理智,會因為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會傷會痛會任性,會竭力隱瞞他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
子恪伸手握住蘇凌景放在身側微蜷的手,指尖冰冷的寒意讓他一驚,他攤開他的手掌,見掌心的紋路在正中生生截斷,心頭突得一跳:斷掌者天人不壽,逸之他果然是強弩之末了麼?
忽然有些慶幸將他留著自己身邊,子恪將蘇凌景的手納入自己的掌中,期望能夠替他分擔些許痛苦,暗暗下定決心:年少時我受你的庇護,如今,便換我來保護你吧!
“皇上。”畢恭畢敬的聲音自屏風後響起,子恪淡應了一聲,便見方才的婢女端著藥盞垂頭走進來,輕聲說道:“皇上,藥煎好了。”
子恪示意她將藥盞放下,便吩咐道:“出去罷。”
婢女有些微的詫異,不過很快便應聲退下了,同時暗暗鬆了口氣,雖然皇上的脾氣不壞,也極少隨意懲戒下人,但與他共處一室卻總能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他不需要自己伺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如蒙大赦,同時也深深地拜服這位蘇丞相,竟得皇上如此看顧,該是有多大的恩眷啊!
床上的蘇凌景稍稍動了動,睜開眼時還有一些迷濛,他抬眼看了看四周,五色的流蘇紗帳掩去窗外的光線,看不出現在是什麼時辰,他剛要坐起身,便見一雙手伸來,子恪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別動。”
子恪徑自拿了靠枕扶他坐起來,然後執起方才的藥盞,試了試溫度道:“藥剛煎好,趁熱喝了吧。”
蘇凌景伸手接過,卻見子恪沒有鬆手的意思,有些疑惑地看他。
子恪溫和地笑笑:“我來吧。”
瓷器碰撞的清脆聲響起,蘇凌景不可思議地看子恪舀了一勺湯藥送往他嘴邊,這種被人當小孩子照顧的情形不止一次出現了,卻沒一次像現在這麼尷尬,蘇凌景側了側臉,表情有些不自然道:“那個……我自己來。”
言罷端了藥盞仰頭一飲而盡。
苦澀的滋味蔓延開來,從舌尖開始到胃部都是苦的,蘇凌景暗想,連甘草都沒放,翟風不會是有意整他的罷?
還未想完便見子恪遞了一碟蜜餞給他,說道:“去去苦味吧!”
蘇凌景拈了一顆吃下,他其實不喜歡這些甜膩的東西,只是今日子恪格外地溫柔細緻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到發覺時,才發現苦澀的滋味早已被甜膩蓋過,絲絲入扣的甜蜜似乎是從未有過的體味,這大概是生平頭一次吃蜜餞吧,蘇凌景暗想。
子恪替他將被子掖了掖,看他臉色不似方才那般蒼白,不知是不是錯覺,離得近了甚至能看到蘇凌景臉頰的紅暈,他抬手試了試他額角的溫度,並沒有燒起來,有些疑惑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近在咫尺的聲音沉穩溫和,聽來格外好聽,蘇凌景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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