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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關總把電話打到馳緒這兒來,估計是心氣不順,搞連坐那一套,來找馳緒要說法。
「關總,那天晚上我勸過盛子,他主意正,我說什麼都不聽,」面對關顥霖的潑天怒火,馳緒選擇實話實說,先把自己擇出來再考慮救兄弟,「你在國內的時候他知道收斂,這一走吧,盛子沒人約束,又變得無法無天。」
關顥霖親自動手處置關盛,氣息不穩道:「走之前我請你幫著照看關盛,你答應了。」
「我是答應了,可我沒有保證能百分之百做到,這樣,下次盛子要再犯,我立刻給你打電話,你派人來把他抓走。」
關顥霖為了方便動手,把手機開成擴音,關盛被打得七零八落,不忘抹一把血淚,厲聲罵出賣他的假兄弟,「馳緒,你丫不講義氣!你不是我兄弟,老子要跟你絕交!」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馳緒按了按眉心,話鋒一轉道:「關總,盛子雖然愛玩兒,但心裡有分寸,你嚇唬嚇唬他得了,別真打出毛病來,到時候心疼的還是你自己。」
「你的提議非常具有建設性,」關顥霖不容拒絕地說道,「盯梢關盛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請務必做好,不然下次誰幫關盛說好話都沒用。」
關家兩兄弟的相處模式,比起普通兄弟多了層管教在裡面,不僅是字面意義上的管教,關盛做錯事關灝霖會關起門來家法伺候,馳緒作為關盛發小,從小看著他被打到大。
關盛養傷的時候,老對他有一個姐姐表達爆棚的羨慕之情,傷好後又是一條記吃不記打的好漢。
馳緒對他今晚捱揍不擔心,關灝霖乍然提起夜店,混亂的一夜不受控制地在他記憶裡浮現。
他靠著牆角,身影融進夜色裡,低頭點一根煙,兩隻手指夾著放進嘴裡,菸草焦香味在口腔裡蔓延。
他從來不是一個糾結的人,做過的事不會後悔,接連抽完兩根煙後,馳緒重新回到老舊的民宿。
院子裡的老闆和住客已經回房間,孤零零地兩著幾盞昏黃的燈,木製樓梯既窄又破,只容一人上下,踩上去時必須得小心翼翼提著氣,以防中途踏空摔下去。
房間沒有陽臺,路裴司背著身站在窗邊打電話,馳緒朝他走過去,熟練地伸手摟著那把腰,頭剛想湊到他肩膀上,路裴司握著手機轉過頭,食指在唇邊豎起,提醒馳緒暫時不要發出聲音。
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答案顯而易見。
摟著他腰的手指頓了頓,下一秒像在置氣,更用力地抱著他。
路裴司手掌蓋在馳緒的手背之上,安撫性地摩挲著,夜已深了,整座山陷入停擺寂靜無聲,馳緒靠在路裴的肩頭不願意撤退,將陳轍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聊天內容圍繞著海角屋最近的生意,展開到員工的工作狀態,公事公辦得不像扯了結婚證的夫夫,馳緒心裡仍覺得不爽,他在樓下待了少說有半個小時,不知道路裴司的這通電話說了多久。
公事談完,陳轍沉默半晌後問路裴司玩兒得怎麼樣,打算繼續在外面待多久。
他沒有明著說,但話裡催他回b市的意思很明顯。
路裴司還未開口給出答覆,肩膀上毛茸茸的腦袋開始在他頸間蹭來蹭去,馳緒一語不發,像只隱忍的成年獸類,收斂起鋒利爪子耳鬢廝磨著希望得到關注。
路裴司心被分成切成不規則的兩半,一部分為陳轍的牽掛感到愧疚,更多的另一部分則心疼起小心討好自己的馳緒。
天平兩端因為砝碼重量不同,徑直向馳緒傾斜,路裴司在當下做了決定。
「等我拍到滿意的照片,我再回來,店裡要你多照看著,有什麼事和幾個副店長商量著來做。」
陳轍低聲應著他,之後再無話可說,最後路裴司以時間很晚了為由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