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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光彩照人,也許是他們不到十八九歲時照的。幾乎60年的時光悠然流逝,當年那個給自己心上人寫情書的瀟灑的年輕戰士,現在已變成根本不認識妻子的老人了。&ldo;我的外祖父在70年代末過世了,那時我還是個孩子,我們在一起時他是個乖戾老人。&rdo;卡倫?賴斯這樣寫道。她獻出了她外祖父沃爾特?許埃特的幾封信。&ldo;發現這些信時我年紀還不大,讀信時我忍不住哭了。&rdo;確實,許埃特在信中深刻表達了他對妻子和他們幼小女兒安娜?瑪麗(卡倫的母親)的愛。&ldo;你想不到,當我得知你出生時我有多高興。&rdo;許埃特在孩子降生一週後從英格蘭給他的寶貝女兒寫信說,&ldo;如果天命讓你永遠無緣認識你的父親,我希望你儲存我的親筆信……我現在把你交到上帝的手中,祈願他照顧你愛你。祈願他讓我們儘快彼此相見,讓我們永遠生活在一起。&rdo;許埃特活著返回了家鄉,可以給安娜?瑪麗親自讀他的信。但是卡倫?賴斯所認識的已不再是那個溫柔、思鄉的寫信人。像其他目睹過戰爭的人們一樣,他不想和任何人談論戰爭,包括他的朋友、他的孩子,甚至他的妻子。內心的謙遜使許多老兵不去回憶他們的徵戰歲月,他們的沉默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們所看見、所失去的和他們所忍受的一切,恐怖得無法以言語來表述。許多人冷漠的外表背後湧動的是痛苦記憶的狂潮,忍受這種痛苦的惟一方式就是對它避而不談。當我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些書信的內容本身後,我漸漸理解了這種沉默。&ldo;整個海灘上,到處都是受傷死去的人。也許你們會認為這太殘忍,但我還是想讓你們知道事情是什麼樣子。&rdo;二等兵理察?金1945年給父母寫信描述了他在塞班島和沖繩島經歷的戰鬥。&ldo;迫擊炮彈在頭上開花,撕裂人們的軀體。亂飛的鉛彈和珊瑚撕開人的臉……炮彈會擊中你、埋葬你,或是把你炸出散兵坑。一名天主教牧師正在為每個散兵坑裡的戰士祈禱時,一顆炮彈從腰部把他一分為二。&rdo;1918年,法蘭西。聖米耶爾進攻戰後,中尉愛德華?盧克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給妻子寫信,列舉了他在戰爭中失去的親密朋友:&ldo;少尉甘布林,被殺。少尉艾裡被炮彈炸死。少尉霍頓,過去住在奇克莫加公園的染房裡,死於炮火中。他被炸飛,衣服燒沒了,整個身體只剩一條右臂。你喜歡聽他說話的那個風趣的小夥子,b連的少尉瓊斯,被機槍射穿頭部。少尉博特賴特,同樣的命運。&rdo;在朝鮮打仗的約翰?惠勒中士,大概是在自己中彈那天告訴他的父親:&ldo;我那天被槍擊中了兩次。第一次子彈從我的右太陽穴擦過,穿過右耳和後腦外側,雖然沒有一路射進我的腦袋,但擦傷了後腦勺留下了一塊很大的疤,還在耳朵上留下了一個洞。幸好子彈沒有射進腦袋,否則我就會比原本設想的早一些回家了,只不過那會是躺在松木盒子裡的我。&rdo;1973年美軍撤出越南時我才3歲,我的直系親屬中沒有人在軍隊裡服過役。戰爭對我始終是一個遙遠的、近乎抽象的概念。就連海灣戰爭也顯得遙遠而不真實,儘管我清楚地記得我曾在電視上看到現場的情景。海灣戰爭結束時,沙漠風暴行動遠沒有使我清醒地認識到戰爭的殘酷現實,而只是讓我覺得,我們輕而易舉地迅速獲勝了,戰爭幾乎沒有造成多少人員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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