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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服侍的婢女們,面上恭順,內心卻對這位冉公子大為鄙夷---若是哪個世家千金也就罷了,一個孌童而已,當自己多尊貴的身份嗎?居然如此拿矯!
江月昭當然看得出她們眼中地不屑,只不過她懶得與這些下人們計較而已。自從得知蔣令儒是那樣的一番經歷,又是奔著那樣一個目的而來時,她的心就有些亂了。
當初她一腔怨恨投生到此,開始時一心想著報仇,後來又全心地愛上容毓飛,轟轟烈烈地離家出走,與趙靈兒的恩怨糾纏,與公主之間的生死爭鬥,與容毓飛生下三個寶貝兒女,這一樁樁一件件,如今她細細回味,發現自己居然在這裡生活得如此投入,以至於她忘記了自己的來歷,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完全當自己是大月朝茶商江承安地女兒,天下第一皇商容尚天地兒媳婦了。
可是突然之間就有一個人撕開她心中那層保護膜,提醒她深埋在記憶深處的那幾百年後地一段經歷,那時她叫馬天嬌,那時她有一個出軌的丈夫名叫崔天民,而這位崔天民此時正以蔣令儒的面貌,活生生地站立在她面前,向她懺悔,企求她原諒,欲與她再續情緣。
他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只為在她還記得他的時候,向她說聲對不起,向她承兌一個諾言,這樣的執情決意,讓她不忍心過分傷害他。可是一想到自己被他當金絲雀般籠囚著,想到容毓飛此時在他的控制下,生死難料,她又忍不住地惱他。
諸般心緒糾葛不清,讓她的心如同風中的一片飄絮,忽上忽下忽旋忽轉,難以安定。
地宮內晝夜燃著炬燭,讓她完全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可是依外面送進來正餐來計算,她知道自己已經被關進來三天時間了。
今日,蔣令儒不似前兩天那般來陪她用餐,一天都沒見到個影子。她想起來那日群英會上,蔣英澤所宣佈的武林盟主選戰,似乎就定在明日。
不知道蔣令儒會再施些什麼手段,來對付那些威脅到他的武林中人。之前容毓飛因師出名門、為人豁朗,是武林盟主呼聲較高的人選之一,如今蔣令儒又拿他當情敵看待,更是難以容他了。
想著這些,她就難以自抑地心中發慌,繞著地宮不停地轉著圈子,仍是難以消解躁惱。
這時,一個婢女湊近前來,輕聲說道:&ldo;冉公子走了半天了,不如坐下來歇會兒吧。我們家公子聽說您早飯未曾好好吃,便命人送來一份參杞烏鳳盅。冉公子趁熱吃了吧,涼了就失了味道了。&rdo;
江月昭經她一提醒,還真覺得有些餓了,於是來到桌前坐了下來。那婢女將桌上一個剔漆雕夔鳳紋飾的小食盒開啟,從裡面取出來只湯盅來,輕輕地找開盅蓋,擺放在江月昭面前。
一陣濃鬱的參杞與雞湯混合的香氣撲鼻而來,可江月昭未覺得食慾大振,卻是一陣反胃,喉頭髮癢,差點乾嘔出聲。
&ldo;太膩了!我不想吃,快端走吧。&rdo;江月昭一手捏著鼻子,擺手示意婢女將雞湯拿開。那婢女偷偷地撇了一下嘴,沒好氣地將剛開啟的湯盅收起來,重新放回食盒裡。
江月昭這才鬆開鼻子,使勁地喘了幾口大氣。誰知道那雞湯燉得精久,味道醇厚,一時之間香氣並未散盡,順著江月昭的鼻子鑽進去,勾得她再次胃酸泛濫,喉嚨發癢。
這一次她可沒能忍住,急急地跑到一旁的陶盂邊上,蹲下來一陣嘔吐,直差把膽汁都倒出來了。
她一邊難以抑止的發著嘔,一邊卻在暗暗心驚---可千萬不要在此時給她出亂子呀!服侍的婢女們一瞧她吐得忒狠了,雖然心裡不太待見她,可也怕真出了什麼事,蔣令儒將罪責怪到她們頭上。於是有人上前給她撫背,有人給她端水。
江月昭用眼角餘光看到領頭婢女正在朝地宮大門而去,心知她是要去回稟蔣令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