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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提拔上來的幹部,名不副實。選拔時沒有用心考核,選上來的並不是需要的人。於是皇帝對下的賞罰不分明,下面的人都懷有投機取巧心理。由此,可悲的局面形成:老牛和千里馬同拉一車,兩者都拖累得疲憊不堪;南郭先生混在樂隊裡瞎吹,如此,人才怎能不缺乏?事情怎能辦得成?
張居正指出,一般來說,器必試而後知利鈍,馬必駕而後知優劣,現在用人則不然,把一個人稱做人才,卻不透過實踐檢驗;任命了某人之後,卻不考核他的成績;辦砸了事情的,又未必給了適當的處罰。因此,荒謬也就產生了,質樸老實的,被譏諷為無用;大言無當者,以虛張聲勢竊得名譽;超群出眾的,被說成是不合時宜;而拍馬奉承的,則以假象欺世。
有人雖有才幹,卻因為地位卑微而被忽視(一成為下屬就越看他越無能);而才幹不怎麼樣的,因為有虛名而倍受尊重(外來的和尚會念經);有那偶爾做成了一件事的,終身都能拿來吹牛;有人偶爾出了點差錯,則議論紛紛一巴掌拍死。
更成問題的是,官員往往在一個崗位任職太短,不等他幹成什麼人就走了。&ldo;更調太繁,遷轉太驟&rdo;,當官的怎能有責任心?還有就是,對待幹部太過講資格,因而毀譽都不符合實際。
張居正說,臣竊以為,&ldo;世不患無才,患無用之道&rdo;,沒有好的選人辦法哪裡能行?如得其道,天下之士任皇家挑選,不可能挑不出適用的。臣願皇上慎重賞賜,用人一定要考核其成績,任命必須看準了人。有功於國家的,雖千金之賞、封侯之印,您也不要心疼;無功於國者,就是一個笑臉也不能給他。
張居正強調指出,請皇上命令吏部,要嚴格考課之法,務求名實相符。凡京官三年期滿、外官六年期滿,都不得隨便連任、濫給恩典。吏部必須明白開具&ldo;稱職&rdo;、&ldo;平常&rdo;、&ldo;不稱職&rdo;(原文如此)的評語,以為備案。至於官員的升降進退,一切以&ldo;功實&rdo;為準,不要被虛名所惑,不要拘泥於資格,不要太顧慮輿論,更不能摻雜個人愛憎,不要以一事概括其一生,不能以一點小缺點掩蓋其大節。
在京各衙門的副職,須要量才錄用,長官一旦出缺,就以副職補上,不必另找(哪有那麼多的外來和尚?)。部院本系統下屬各省的官員,有熟悉規則、盡職盡責者,九年任滿,吏部可以授予京官之職。級別高的可轉任本部的司級、副部,其他級別可直接呼叫,部院就不必外找了。
‐‐張居正的這一議,相當重要,是他日後厲行&ldo;考成法&rdo;的藍本。專制皇權下的知人用人,一直是令人頭痛的問題。奸滑官吏,有看臉色吃飯、奔走逢迎的,往往官運亨通;幹練下屬,有埋頭苦幹、辦事較真的,不是默默無聞,就是得罪人多,日久不得提拔。如此選拔,人心不服,隊伍哪裡會有士氣?
下面來看第五議&ldo;固邦本&rdo;,何為邦本?國家之本也,就是老百姓富不富、社會穩定與否。這一條,江陵先生說得言辭懇切,邏輯嚴密,即使我們後來者聰明無比,也不得不服‐‐原來古人什麼都明白!
這一條,也多含有法家思想。法家,總是要講強國、講實際的,除去那些不盡情理的嚴酷,我看法家的真理還是多一些。現在常說的&ldo;以人為本&rdo;,就是管仲曾經說過的。管仲是齊國成就霸業的大功臣,他說:&ldo;霸王之所始也,以人為本。&rdo;要想稱霸,大國崛起,不是多生產鋼鐵槍炮的問題,而是怎麼樣以人為本的問題。
我們來看張先生的教誨。
張居正首先指出,我聽說,帝王之治,欲攘外者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