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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宴青似乎根本沒在聽,或者說是酒精讓他沉醉在自己的烏託邦裡,南歲禾的話被他打斷,「你知道嗎?以前她在許家的時候,我總是把自己弄傷,想讓她偶爾也注意到我……我做的那些怎麼可能是因為可憐你?你用點腦子好不好?」
中間有一段南歲禾沒怎麼聽清,前半段『她』指的是許母?
南歲禾恍惚記得他高三有段時間總是臉上有傷, 好的差不多了又冒出點新的。
他又繼續:「爺爺一直對我施壓, 許氏內憂外患,那天林恆在江城大學問我那句話的時候我……很亂, 隨口扯了一句話應付他, 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聽見。」
他這是在解釋?
南歲禾一怔。
頸項間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滴落, 是……眼淚?
那東西瞬間滑落出一道軌跡, 途經的肌膚迅速灼燒起來, 燙的她心尖一顫。
「南歲禾……」他低低淺淺的叫她。
原來, 他也會哭的嗎?
說他醉了,可他表達能力不弱,說他沒醉吧,又語無倫次,聽起來前言不搭後語。
南歲禾愣愣的坐著,許多情緒如根根絲線層層纏繞,說不清道不明。
直到許宴青呼吸均勻,她才試探著抽回手,可手腕上鉗住她的力道還是緊的很,她上手一根一根掰下來。
白皙的腕子上,紅紅的指印顯得觸目驚心。
許宴青倒在沙發上,濃密的睫毛上有些許濕潤,面部輪廓緊繃著,薄唇抿起,還皺著眉心。
看起來睡的不太安穩。
南歲禾懶得管他,揉了揉手腕,進房間睡前本著人道主義給他扔了一床毛毯。
今夜的月亮是上弦月。
南歲禾睡的很晚,早上被一陣敲門聲吵醒,閉著眼睛蹙眉朝門外吼了一聲,「別敲了,煩不煩?」
她把被子一把扯過頭頂,裹成了蟬蛹。
等等!她一個人住,那誰在敲門?
蹭的坐起來後才想起來,昨晚撿了個人回來。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存心不讓她繼續睡。
她起床氣可不小,帶著怒意把門拉開,甩的獵獵作響。
站著的是許宴青沒錯,他已經換下了昨天那套西裝,穿的一身休閒,倒有幾分大學學長的氣質。
「大早上的我要睡覺啊,你喝酒把腦子主機板燒壞了?」南歲禾幽怨的盯著他。
「早?」
這一句把南歲禾弄的措手不及,這是在問她早安?
可他的表情可不太像。
「早?」她試探性的問候。
「?」許宴青在她臉上巡視幾個來回,以一種你怎麼好意思說的出口的目光看著她,「你們那管12點叫早?」
好吧,是她誤會了。
他只是在質疑那句『大早上』。
「把衣服穿好。」許宴青眸色幽深掃了她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她腳上,與昨晚判若兩人,「你鞋子裡有釘子?」
「啊?沒有啊。」
「那你非得光著腳?」
「哦。」
那還不是急著出來罵你來著。
南歲禾攏了攏領口,前襟的扣子開了幾顆。
「買了粥,洗漱好出來吃。」
南歲禾看著他往廚房走去的背影,低聲嘀咕幾句,「怎麼一副鳩佔鵲巢的樣子?我才是這房子的主人好不好?!」
她剛準備轉身,卻突然想起來什麼,一個箭步沖在許宴青前頭,急速拿起廚房櫥櫃上的東西握在手心裡,放在背後。
許宴青手裡提著粥,皺了皺眉,眼裡盡數是疑惑,「做什麼?」
「沒、沒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