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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言狠狠揉了把臉，沒走，靠著牆等了須臾，看到肖瀟補好妝從裡面出來，一把拽住她：「那個，晚上談談？」

「談什麼？」肖瀟若無其事地掙脫，心裡明明難受得要死，面上依然強裝淡定，「酒精上頭而已，鍾老闆別太在意。」

鍾言：「」

這，冷漠的好像剛才初吻被奪走的不是她。

鍾言不是沒談過戀愛，更不是在感情裡拿得起放不下的毛頭小子——他之前對薄時深說的那句「沒有女孩忍心拒絕我」是真話，只不過，物件剛好反了過來。

是他沒有拒絕之前追他的一些女生。

鍾言長得帥，家境又好，尤其性格更是讓女生沒有距離感的大暖男，從小收到大的情書真論起來，並不比高冷毒舌的薄時深少多少，哪兒還需要追人，拒絕一堆不感興趣的桃花還來不及，所以，別看他教薄時深追人時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本質上就是個只會嘴上談兵的鐵憨憨。

鐵憨憨的鐘言談過幾場不怎麼走心的戀愛，重視友情和金錢勝過愛情，自詡風流不羈的小王子，不會為情所困，卻在剛才，酒精上頭吻了肖瀟，鬆開她時，腦海里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害怕傷害她。

慌了神。

肖瀟對他的意義不一樣。

他清楚。

更清楚總跟老司機似的灑脫大小姐實際上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嘴上說的常常比他還不著調，心裡卻極其柔軟仗義——尤其，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

她那雙清亮的眼，第一次，第一次如此期待地看著他，眼底藏滿了濃到極致的情愫。

和之前苦追他的幾任女朋友隱隱一致。

面對第一次在他心底有了最深最重要位置的女孩，一向巧舌如簧的鐘言說不出一句話，滿腦子都在擔心沒有定性的自己無法給她一個溫暖的結局，等反應過來時，沒能等到答案的肖瀟已經離開了包廂。

正要去追，收到了薄時深的微信。

再見面，肖瀟看他，就回到了初見時的疏離，透著禮貌的假客氣。

彷彿之前的所有都是他的錯覺。

鍾言苦笑。

因為從未有過的患得患失，最不忍傷害她的自己，到底是讓她失望了。

「你知道，我沒喝多。」他定定看著她，眼眸認真。

「哦，那是我喝多了。」肖瀟徑直無視，頭也不回地往包廂走，腳步伴著破碎又凌亂的心跳留下雜亂，手腕被他拽住，她一聲不吭地甩開，被驕傲的自尊心驅使著悶頭朝包廂跑去，推門之前，深呼吸，冷淡地看著還想拽她的男人，「鍾言，今晚上的主角不是我們，我不想讓窈窈因為我們破壞心情。」

第五十二章 （番外三）

鍾言額角狠狠跳了下。

怔住。

從她收起嬉鬧換過稱呼的冷漠, 讀懂了剛才面對她的期待無動於衷的自己到底有多混帳，緩緩收手。

肖瀟用力咬了下唇，脫下似乎還沾惹著這人氣息的外套, 推開門。

溫窈窈抬頭, 看到肖瀟和鍾言一前一後走進，遲鈍的大腦根本沒看出來倆人罕見的沉默，拉過肖瀟坐自己旁邊，關切道：「怎麼穿這麼少, 你不冷嗎？」

長胳膊長腿的姑娘只穿了件襯衫和牛仔褲, 修長身材被勾勒得愈發單薄，三月份的燕華雖然已經不算冷, 而且室內有空調，但肖瀟這身打扮，怎麼看都有點奔夏天的感覺。

肖瀟若無其事地倒杯酒, 一飲而盡：「太熱了。」

溫窈窈看她眼尾紅紅臉頰也紅紅, 好像真的挺熱的，起身把窗戶又開了條小縫，沒再追問。

包廂裡陷入難得一見的安靜, 經常插科打諢活躍氣氛的倆人不在狀態，氣氛微妙，靜到只能聽見湯匙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