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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要吃。」巧姐兒舔著嘴唇迫不及待,潘鶯接過粘糕掰一半給她自己拿著吃,再拿起調羹劃散熱氣,舀一勺嘗了嘗,有點兒鹹。
巧姐兒一面摳糕裡的蜜棗吃,一面含勺豆腐腦,不用嚼,滑滑的會自己往喉嚨口跑,她吃的高興,眼睛彎成月牙兒。
燕十八不高興,低聲道:「這包子有股肉革氣,倒胃口。」
潘衍咬口粘糕,點點頭:「曹勵那廝說難吃,我不信他,你說難吃,那應不假。」
「」燕十八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這潘家姐弟妹都不是省油的燈,他任重而道遠。
「開城門嘍!」有人吆喝,混著敲銅鑼的鏗鏘一聲,餘音洪亮悠長,便覺地動山搖,人潮如流的往那半圓洞口擠去。
車夫將她們送進城便不肯多行,潘鶯等幾攜著箱籠囊篋站在路邊,她瞟到不遠停著一輛簇新的青篷馬車,幾個錦衣僕從侍立等候,常燕熹和曹勵頭也不回的走近,其中個僕從連忙打起車簾,他倆撩袍隱沒於簾後,再也看不見。
潘鶯心底生出一抹複雜難辨的情緒,京城之大,音訊不通,她有心躲避,怕是此生都很難再見!
這樣其實最好,前世裡的兩人恩怨太多,若他是樹,她就是藤蔓,她把他纏死了,結果她也活不了。
倒不如一別兩寬,各自圓滿的度過此生吧!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柒叄章 常燕熹不忘討舊債 潘姐弟宿店遇舊知
燕十八過來和她們道別,且問潘衍:「我尋到師兄後,要去哪裡找你?」
潘衍道:「你去東城崇文門,順城牆往東,過惠河寺至東南城角,有個蘇州衚衕,衚衕裡有家名喚『高中』的客棧,江南來京科考舉子,大都投宿在那裡,到那裡找我們就是。」
燕十八默背記下,拱手作揖告辭,不一會兒消失人群中。
「爺要用馬車麼?」有人熱情的來詢問,潘鶯想想,朝潘衍道:「我們先去你說的那家客棧落腳,再商量日後打算。」
潘衍無異議,叫過車夫跟前來:「我們要去正陽門裡,順城牆往西,過化石橋羽林前衛,至宣武門裡裡大街東邊的馮椿衚衕,那裡的『高中』客棧。」
潘鶯聽得有些糊塗:「你可是弄錯了?」
那車夫笑起來:「京城裡叫『高中』客棧的豈止兩家,二十家都有,皆為討個高中皇榜的好彩頭。」又朝潘衍道:「這位爺倒對京城熟門熟路的很,且宣武門的高中客棧更有來歷,那裡前後出過三位狀元,來京的科考舉子、都去那裡宿住沾喜氣,是而房間格外緊俏,我聽聞今還有得空,要去得快些走起!」遂幫攜著將箱籠囊篋扛上馬車。
潘鶯牽著巧姐兒待要上車時,忽聽有人喊她:「可是潘娘子麼?」
是個青衣僕廝,他拱手作個揖,拿出一張箋紙奉上,潘鶯不解接過,拆開看是常燕熹筆跡:「還銀勿忘!」
那僕廝還在說:「常府在神武后街喛,這位大姐怎說走就走!」
潘衍抱著巧姐兒,看她滿臉不霽的上了馬車,遂問:「是熟人還是舊識?」
潘鶯搖搖頭,把箋紙撕的粉碎,往車窗外一把,被風吹散了。
京城繁華而氣象堂皇,與江南的水鄉寫意又是不同。
排列坊巷,衚衕縱橫,如棋盤的格局,皆規規整整,每條街道湧滿熙熙攘攘的人,兩邊的店鋪皆開啟大門廣做買賣。
各式各樣的店鋪令人眼花繚亂,有精裱字畫的、裝塑佛像的、賣各樣金銀首飾的、成衣店旁是賣紗羅綢絹布匹的、有賣磁器的,用稻草成綑紮的高,有賣各種生熟藥材的、官鹽店、糧店炭行等關係百姓民生鋪子左右相連,生意十分的興旺。
忽然馬車劇烈地顛簸,巧姐兒的額頭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