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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給她。」他說,「告訴她,等著我。」
當夜,都中下起了雨。
連綿不斷的雨水沖刷出繞紫雲臺而過的青河岸邊一塊石碑,清晨日出後,它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
然後,這碑上的文字迅速傳遍了整個都城。
而當時,因為碑文上的字正惴惴不安的老百姓們沒有一個人知道,皇宮中正在經歷巨變。
直到當今國君頒下聖旨,宣告長公主宋雲霓等一干人等謀逆作亂,相關人等或貶為庶民或革去官位時,人們才開始紛紛隱約有些恍然,莫非那碑文上所指的有妖邪亂國,指的便是輔政公主宋雲霓?
第二天,天御司少卿謝蘊便在眾多百姓的請求下破例提前出了省思殿,然後,一語定乾坤。
——亂政已破,天命所歸。
人們這便瞭然了。宋胤珝在他們眼中彷彿霎時就換了個形象,不再是那個傳聞裡只能屈於長公主羽翼之下的孱弱君主,而是一個天降大任,忍辱負重的英明聖君。
宋胤珝終於全面親政。
少卿府。
宋月臨在院子裡已經一個人靜靜坐了許久,其嫣猶豫再三,最終也沒有出聲去打擾她。
直到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公主。」
彷彿三月風拂柳般,宋月臨心上一顫,回過頭,果然見到了那道翩翩身影。
她站起身,卻沒有動,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謝蘊便走過來,站在她面前,凝眸看了她片刻,微微一笑,說道:「你瘦了。」
她再也繃不住,一頭扎進了他懷裡。
「你也瘦了。」她悶聲又把他抱得緊了些,「流芳,咱們以後別理君上了。你說我們兩被折騰成這樣就為了幫他唱一場戲,多辛苦啊。」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言辭,一聽便是又在撒嬌說傻話。謝蘊有些失笑:「我們是無法置身事外的,你知道。」
「我被君上耍了。」宋月臨說,「我很不高興,他欺騙了我的同情心。」
謝蘊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然後拉開她剛想說什麼,卻見她忽然皺著臉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了?」他抓住她的左手,推開了袖子,然後,驀地一愣。
「沒事沒事,」宋月臨忙不迭地要把袖子遮回去,「就放了點兒血給君上做藥引子,皮外傷而已。」
謝蘊皺了皺眉,不說話了。
宋月臨也沒察覺到他臉色不對,又自顧自收了手重新在樹下坐了下來,隨手拈起了一片落在石桌上的辛夷花把玩著,饒有興致地瞧著他,說道:「你讓我在家裡等著你,我就老老實實地哪裡都沒去。真可惜,我都沒看見你出風頭的樣子。」
謝蘊轉頭吩咐候在不遠處的其嫣重新去取了金瘡藥和包紮的布帶來,然後才在她身旁坐下,二話不說抓起她的手撩開袖子就開始拆她小臂上的纏帶。
帶子解開,他看見了上面的兩道傷痕。
「百里青鳳給的好東西,」宋月臨抓起裝著金創藥的小瓷瓶,說道,「他說肯定不會留疤。」
謝蘊平復了一下心緒,說道:「以後別這麼傻,君上用不著你操心。」
「嗯,看出來了。」宋月臨說,「只怪我對美人不設防啊,我哪兒想到我這個看起來病病殃殃的美人皇侄,居然這麼有魄力。一想到他是賭上了自己性命在佈局,我都不好意思生他氣了。」
謝蘊一言不發地給她換著藥。
宋月臨看著他,忽然收了前一刻渾不在意的模樣,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去握住了他的,說道:「其實我一想到這是個請君入甕的局,就有些後怕。」
「我知道長姐他們一定會對你下手。」她說,「其實你比我更難。至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