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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眾人大醉,守衛稍稍放鬆警惕之時潛入寧府,張牙舞爪撲向毫無防備的賓客。
這本來是波宏、真茹兩族和解的大好機會,數月以來的婚禮籌備抵不過暗下行刺密謀,冰刃血光把黃粱一夢撕碎。
真龍並沒有看到預期中的鬧洞房,它急得大喊大叫大跳,可是伽流遠在寧府聽不到。一隻只兇狠殘忍的猛獸被波宏與真茹之間無法化解的仇恨釋放,他們圍困住伽流,擒住袁慧嘉。
所幸伽流警覺性高,護身劍距床不遠。可縱使他功夫好,救得下新婚妻子,也沒時間去救寧大人與夫人。澈拼死守護,還是寡不敵眾被割斷喉嚨而死。
就因為曾用名中帶了個“文”字,就被真龍以“避嫌”的藉口派到了寧府。折夢鏡貶謫事件裡,我還沒來得及向澈道歉,他便悄無聲息走掉了。
真龍急切喚來淅:“伽流不在狀態,你們快去。”即刻借用千里眼的瞬間移動把他和所有暗守全部送過去支援。我心急如焚,若不是真龍拉住,也跟著瞬移去了寧府。
燒殺的聲音還在變成修羅場的寧府中此起彼伏,慘絕人寰的嗜血盛宴何時才是盡頭。
伽流勢單力薄,要趕去廳堂救爹孃,還要保護袁慧嘉,他左支右絀,身上掛了不少彩。千鈞一髮之際淅從天而降,儈申出鞘,將直逼伽流的殺手從頭到腳劈成兩半。
儈申嗜血,淅更嗜血。他舌尖一勾,嘴角邊的血跡舔了個乾乾淨淨。
“下一個送來給我嘗血的是誰?”
與那幫刺客相比,血鱗人暗守武功不僅高強,不怕死的勢頭讓他們個個下手不留情。未料到天降血鱗人的刺客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寧府在眾名暗守的助戰下,終於擊退了黑衣蒙面人。
此時已近天明。
只是隔了半個夜晚的時間,寧府已不再是寧府。
從今往後,宏真族再無寧府。
淅探探澈的脈搏,將死不瞑目的同伴雙眼合上。他跪在伽流身邊,儈申貪婪地伸著舌頭,看樣子還沒飲夠鮮血:“殺手已經全部清理乾淨,淅已派出暗守追捕漏網之魚,伽流大人……您節哀順變。”
面前橫屍兩具,寧大人和夫人血液未乾,伽流踉蹌著撲倒,悲痛欲絕。溫潤如玉笑顏如風的貴公子渾身汙泥鮮血,失魂落魄一遍一遍低聲喚著爹孃的名字。
伽流體內血鱗人血脈覺醒的那一天,他就辜負了寧大人的殷切期望,不做官,不讀書,不經商,以遊山玩水為藉口掩藏了為龍神奔波的事實。他心裡一直有愧的,因此在寧大人試探著提起與西王府袁大小姐的婚事時,伽流並未多想,以孝子應當有的態度應下了這門親事。
想必就算擔負著血鱗人的身份,就算骨子裡是龍宮人,道義和孝悌之情還是讓他這一次聽從了父親得提議——娶妻成家,兒孫滿堂。
可寧大人和夫人終究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伽流要揹負這份罪孽,直到生命結束。
我低下頭擦拭淚水,不忍再向千里眼中看去。
此時此刻,伽流身邊被鈍器敲打到頭而昏過去的袁慧嘉長吸一口氣終於活了過來。她原本也被刺客在胸口捅了一刀,是天山貂絨襖救回她一命。迷迷糊糊中的袁慧嘉還不知道身邊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真龍搶著下令,指著喊:“抓住她。”
聽到千里眼中傳來的龍音,淅拾起儈申的時候伽流已經把袁慧嘉護在身後了。
淅的身手快不過伽流。
兩人一個捕,一個護。伽流護妻心切,但因為剛跟蒙面黑衣殺手激戰後氣力消失大半,就沒能完全躲開儈申的鋒刃。
一道血色飛濺而出,伽流臂上再添一道傷口。
無意中傷到了自己主子,淅臉色稍變,按住儈申不敢再動,保持著隨時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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