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媚眼”過去。
“錯,錯,錯!都說叫暗送秋波了,你這叫暗嗎?還有,送秋波,不是送刀子匕首!”
陸茗眉振振有詞:“我見到你當然送不出秋波了!”
“大姐,你不能假裝一下嗎?”時經緯直感嘆她朽木不可雕,“暗一點,暗一點,要送秋波於無形,別給我挑眉毛,挑什麼眉毛?”
“眼皮子也不許動!”
“暗送,暗送!”
陸茗眉被他折磨得眼部肌肉僵硬,卻一點不覺得有什麼效果,開始懷疑他的權威性:“我怎麼聽你說的,活脫脫一個在酒吧找炮友的教程?”
“BINGO!”時經緯敲一個響指,大有一種“你這榆木腦瓜終於開竅”兼老淚縱橫的感覺,“其實都是一碼事,講究的是點到即止,你把他胃口吊起來,然後就可以輕輕放下,等著他乖乖地追在你身後跑。”
陸茗眉將信將疑,覺得時經緯說得雖有幾分道理,卻並不適合自己和程松坡的情況。時經緯的專訪裡提到程松坡似乎有回國發展的意向,陸茗眉又弄不明白,自己對他來說究竟是回國的一樁錦上添花順手可為之的一樣東西,抑或是……她根本不敢奢望自己就是程松坡回國的理由,更何況還有明愛華那層關係?她有氣無力地反駁:“程松坡才沒你說的那麼膚淺呢。”
時經緯被當頭潑盆冷水,好歹他也是偶爾寫兩篇情感專欄的,都市男女之間你進我退欲擒故縱的那些把戲,誰能玩得過他去?他若有興趣早能開班授課了,現在連學費都不收,辛辛苦苦費老半天唾沫星子,就被陸茗眉灌上“膚淺”二字?他這股閒氣生上來,出口的話馬上變得刻薄起來:“那您倒是說說,您和程大畫家那段可歌可泣、高尚又高雅的愛情故事,到底怎麼個婉轉曲折法呀?”
陸茗眉撇撇嘴,她倒不是被時經緯堵住,而是自己和程松坡之間這關係太過複雜,又事關明愛華名譽,不方便讓時經緯知道得太清楚。
“反正他沒你這麼膚淺!”
時經緯險些一口酸水吐出來,明明是如畫風景如斯良辰,自己居然和這麼個不著調的女人探討情感問題,還是免費諮詢,真是腦袋被驢踢了!回市區的路上,陸茗眉又是一臉昂然的“她和程松坡的愛情神聖不可褻瀆”的表情,心底卻不停琢磨時經緯的建議究竟有沒有可操作性。按理說時經緯好像真是情場高手,這種挑逗誘惑的小伎倆該耍得爐火純青,當然,自己是不屑於這些旁門左道的,可是……陸茗眉迅速為自己找到理由,技巧手段要看掌握在誰手裡,要看使用目的是什麼,她只是想早點讓和程松坡的感情撥雲見日,耍點小花招試探試探他,算不得什麼吧?
當天晚上陸茗眉就學以致用,時經緯說要“深情凝視,醞釀出一種你很愛他的情緒”,於是飯吃到一半陸茗眉便緩緩放下筷子,支起下顎開始審視起程松坡來。程松坡在給她剝蝦殼,神情專注,全集中在那隻明蝦身上,他十指修長,靈巧地把蝦肉從蝦殼中抽出。
陸茗眉忽然想到,時經緯有一點說得不對。
我不需要醞釀出一種很愛他的情緒,我是真的愛他。
那些沒有他的年年歲歲裡,陸茗眉活著的全部意義,彷彿都是為了等待程松坡的出現。
陸茗眉真真切切地相信,她和程松坡是命中註定要相遇的,就像明愛華註定遇上程松坡的父親一樣,那是一種宿命的相逢,無可扭轉的天意。
這樣積壓多年的思念,無處傾瀉,只能不斷築起高堤,隨意的一個缺口,都可能造成堤毀人亡。
只有現在這種時候,在他沒有正視她的時候,她才敢放縱自己,用這樣不加掩飾的目光凝視著他。
“喏,還要什麼?”程松坡正準備將剝好的蝦放進陸茗眉碗裡,一抬首卻撞進她直勾勾的眼神裡,像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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