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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小灶補習繪畫基礎?你以為市裡的中學生美術大賽你會這麼輕易拿到第一名?你以為你給那些報社投稿,能自力更生,靠的都是你自己?被埋沒的畫家一茬接一茬,割都割不完,沒有我幫你打通這些關節,你憑什麼出頭?”
陸茗眉渾身鬆軟下來,癱坐在美術室門口,明愛華出來時發現了她,程松坡也發現了她。
他們前些天還都對她溫言軟語和顏悅色,現在卻都好像沒看到她似的,留給她一串冷冰冰的腳步聲和筆挺冷酷的背影。
最令陸茗眉無法接受的是,等到程松坡接受明愛華的條件,斷絕和她的聯絡,去佛羅倫薩美術學院後,她才慢慢發現,程松坡所說的關於明愛華的一切都是事實。
程松坡說玩弄她的那些話不過是一時意氣,他認識她時壓根不知道她是明愛華的女兒,又何來玩弄之說?但明愛華,陸茗眉曾引以為傲的親生母親,被人稱作“良心作家”、“戰地玫瑰”的母親,卻真的用愛人的生命和家庭作踏腳石,滿手血腥地爬上她事業的頂峰。
無論是從理智還是從感情上,陸茗眉都清楚明白,明愛華的母親做得很不合格,她甚至都不能算一個合格的人。然而,也許是歲月的流逝,年歲的增長,那種血濃於水的紐帶,捆得人越來越牢。
有時她也會想,那時明愛華姿態強硬地要分開她和程松坡,除開不願被揭穿的前塵往事,也許真有怕她被程松坡傷害的原因在內?又或者,人之將死,其人也善?三年前明愛華心臟病惡化,遲遲不肯上手術檯,怕手術失敗,有些話再沒有機會對女兒說。陸茗眉總記得她最後的電話裡說:“以前我不是一個好母親,但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大哭一場算作發洩,陸茗眉早早撲上床準備矇頭大睡,預備明天早上再啃這些硬骨頭。睡得迷迷濛濛時忽然手機響了,時經緯的,再看時間還是晚上十點半。陸茗眉稍感詫異,時經緯說過除非有什麼緊急事情,否則不會在十點後給人電話,因為各人作息不同,不少人已在十點開始準備休息,無謂騷擾人。陸茗眉接起電話,打著哈欠問:“怎麼這個時候,有急事?”
時經緯略感詫異,問:“你睡了?”
“嗯。”
“我不是給了你電影票,你……你不是準備和程松坡看的嗎?這個點應該剛剛到家才對呀……”
“嗯?”聽到程松坡的名字,陸茗眉清醒過來,反應過來時經緯在問什麼,連哦幾聲後乾笑道,“我看他最近忙,讓他早點休息了。”
時經緯嘖嘖兩聲:“這麼體貼?”
“得,有什麼事你趕緊吧,我還要睡覺呢!再說了,”陸茗眉從床上支起身,頗不滿意方才時經緯笑聲裡的嘲諷,“您老人家也說,電影散場沒多久,我要是去和程松坡約會,現在正該是春~宵~苦~短,您挑這個時候打電話也太煞風景了吧?您老人家莫不是突然醒悟已經對小女子情根深種所以專門打電話來拆臺的?”
時經緯險些被她這怪腔怪調的作弄給嗆到:“你——”
陸茗眉心中暗爽,見時經緯雖恨得牙根癢癢卻一時找不出什麼話來反擊,更樂開花:“怎麼?滿世界找不到人過夜生活呢,大家都成雙成對卿卿我我了,剩下時總編您一個人春閨寂寞啦?您不是歡場老手嗎,去酒吧裡晃幾圈,難道今天酒吧裡都沒人肯賞臉?”
時經緯咬牙切齒,被她搶白得老半天才恢復智商,“你甭在這裡給我充大尾巴狼,我算看出來了,你就一敢說不敢做的主兒!我要找人過夜生活,那是分分鐘的事情,倒是你陸小姐,現在是您獨守空閨吧?”
這回輪到陸茗眉炸毛,床頭桌上正有盒牙籤,她恨不得抽兩根在時經緯臉上扎幾個麻子出來,讓他一輩子都沒法拿那張頗具欺騙性的皮囊招搖過市,看他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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