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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霰與阮雪歸,分明是那麼不相似。
春山刀阮雪歸,他曾屠盡全城性命,只為殺一人,端的是狠辣十分,令他無比厭惡。而阮霰,是非分明、一身俠骨,為龍津島上毒屍之患奔走,分外不惜自身。
春山刀阮雪歸,是金陵阮家的牌面,受阮家上上下下尊崇。而阮霰,同阮家水火不容,連小輩都敢張口欺辱,甚至遭受阮家刺客追殺。
這樣的人,怎麼會和他所認識的阮霰,是同一個人?
這兩人的刀法更是不同,平陵之戰時……
不對,原簫寒猛然反應過來,當時的阮雪歸,乃是刺客身份——出身青冥落的刺客,有一個共同特點,他們的招式皆是無聲無息,根本沒有特徵。當年對招所感,完全不足以作為是春山刀的憑證。
再者,阮雪歸因傷隱世百年,這事本就頗為玄妙。以他對阮雪歸的瞭解,這根本不是這個人會做出的決定。
說起來,現如今阮雪歸三魂不全,又遭阮家刺客堂追殺,那麼此前的百年避世不出,定有旁的原因,說不定這人是無法出來。
但——
原簫寒驟然回過神來,這問題是需要他思索的嗎?阮霰是阮雪歸,他的「一生之敵」,他分外嫌棄的阮雪歸。
可是,原簫寒又不得不去思考這些,因為阮雪歸是聖書所言,他必須帶回去,與之結親的人。
原簫寒蹙起眉。那株獨活草被他捏在手中,有一搭沒一搭轉動。
不是特別想把他帶回去了,甚至想就此甩手走掉。原簫寒從阮霰那張臉上抽走目光,半垂眼眸。但這個人毫無生氣地坐在對面,又令他生出不忍,甚至是……憐惜。
有些煩躁,在他原本的設想中,這個命中註定要同自己在一起的人,應當是善良又柔和的,但偏偏,偏偏這個人是阮雪歸。
而阮雪歸,也不該是如今這幅模樣。阮雪歸當是冰冷無情的,真容藏在面具之後,只會流露出狠辣,不應如現在這般,脆弱得如同一件易碎的瓷器。
原簫寒將目光移到獨活草上,盯了許久,發出長長一嘆。
隨後將之一拋,丟去星點元力,使之懸浮於空。
還能怎麼辦,如果命定之人是阮雪歸,即使百般不願,還是得把他帶回去。職責所在。
原簫寒開始煉化獨活草。以眼前阮雪歸的狀況,他根本無法透過食用獲得藥效,因此,需要將獨活草的力量轉化為旁的、他能夠接納的東西。
這個過程並不漫長,約莫小半個時辰便結束。
接著,原簫寒指尖一點,那被抽離在虛空、同他元力融合在一起的獨活草之力當即沒入阮霰體內。
原簫寒抬起阮霰雙手,四掌相抵,運轉體內赤虺骨凰功,以此相助,使阮霰能夠將獨活草的力量全數吸收。
但萬萬未曾料到,赤虺骨凰功甫一入體,竟被一股強悍力道給彈回!
原簫寒皺眉,再度嘗試,卻是相同結果。
或許是赤虺骨凰功過多,阮霰所修煉功法,一時不能接納的緣故?原簫寒心想著,第三次往阮霰體內注入赤虺骨凰功之氣勁,不過較之前兩次,這氣勁要微弱許多,運轉過程更是小心翼翼。
終於,這股氣勁突破最外一道防線,緩慢流轉於阮霰經脈,原簫寒高懸的心落下,誰知一炷香的時間後,阮霰體內元力竟開始逆行。
原簫寒猛然睜眼,見得阮霰眉心出現淡紅印記,赫然是走火入魔的徵兆。
他不得不將赤虺骨凰功全然撤離,以自身最本初的元力,去安撫阮霰氣息的不安。
怎會如此?
若是不以赤虺骨凰功相輔,獨活草的效力與周宣理刺入阮霰腦後穴位的三根銀針並無本質區別,不過是暫緩罷了!
憂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