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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懷疑過,她的嗓子明明已陷入膏肓之態,為何,為何忽然又好了。可我竟沒有深究,這是我走錯的第一步……爾後的每一步,我都已經錯得離譜……不是良吟作孽害了自己,而是我太殘忍,害了她。”
“我因曾起過動用你的心思,故而深覺對你有愧。得知你嫁了人,生活在洛城,我便帶著一干人等來到此地,決定在這兒生活個三五年,大家累了,我得讓他們休息片刻。”江掠衣接著緩緩道來,“所以,你曾說要還我的恩情,其實都不必再提及,拿我心裡的愧疚去抵消罷。因為差一點,差一點我便要讓你與父母家人訣別,同我們過上那種漂泊的日子。”
“我不明白,縱然是如此,我與良吟的死,又有何干?”文君華終忍不住內心的疑問。
江掠衣一仰頭,慢慢地自心底裡吐出一口氣來:“知道良吟的嗓子為什麼忽然又好了麼?”
主僕二人一聽,皆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她也不知是如何知曉通透的,得知我要用你去代替她之後,她居然不顧一切地選擇了一條毀滅自我的道路……明明已經不能再唱了,卻倔強地去服用那虎狼之藥,她的嗓子的確是快速地好了,可她的身子,卻早已被那猛烈的藥性給摧殘得千瘡百孔……”江掠衣深吸一口氣,“那丫頭真是執拗呢,昨天晚上她告訴我,她必須讓她在我心底的印象是完美的,只有如此,她才了無遺憾。所以,她不做那不會唱的良吟,也不允許有其他人來替代她,她要做最好的,最完美的。”
文君華渾身一顫,屏住呼吸,不敢吐出一絲氣息來。
得到這個真相過後,實是太令她震撼了。
突然回想起白鸞方才告訴她的話,他說良吟病了,卻不肯好生將養,偏去用猛藥……原來,是這個意思。
如果四年前團圓節那日,她沒有對月輓歌,沒有被江掠衣發現……也許,良吟會乖乖地退出鳳鳴班,與他們一干人等繼續遊歷,僅不能高歌而已,卻依舊可以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所以,她的死,還真的跟自己有些微的關聯……
心臟處猛地收縮,落下一大片隱隱的痛楚。
江掠衣緊抿著唇,不看任何人,只雙目空洞著:“我悔,不該起了尋人替代良吟的心思,也悔,不該再帶著眾人來到洛城,讓良吟與你四目相對。如果我們此刻尚在塞外,也許良吟正坐在高高的駱駝身上,笑吟吟地看著大家夥兒打趣。她是良吟啊,不能唱了便寧可毀滅的良吟。若不是我執意逐她,若不是我起了動用你的心思,她何須去用那猛藥?”
“她是愛你的,在意在你心底裡的位置,介意別人去取代自己,那是生怕,有人會在不經意間走進你的心裡。”文君華眼裡有淚,是為這樣一個紅顏所動容,也為她感到惋惜。
“你們走吧。”江掠衣起步行至香案旁,深吸了一口那冷霧,“記著了,你不欠我任何,那些都是我該還的,如今良吟去了,我想我們鳳鳴班,也是該離開洛城了。良吟,應該不喜歡呆在這座城裡呢。”
文君華凝眉,終拿帕子拭了拭眼淚,再看白露時,才發現向來不怎麼外露情感的她,早已是淚流滿面。
什麼也未說,只吩咐白露扶著自己離開了棲鳳居。
走的時候,耳邊仿若可以依稀聽聞良吟那天籟般的歌聲,只是再細看時,那位容顏華美,笑容悅耳的女子,早已不在。
回到蕭府,文君華再也提不起任何精神。
蕭旁擔憂地摟著她,差點就遣人去傳大夫了,還是白露攔了攔,將今兒的事跟蕭旁說了一遍,只略去了良吟與江掠衣他們之間的故事。
文君華懨懨地躺在自己的軟床上,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良吟因那猛藥而渾身痛苦的模樣。
那樣堅忍倔強的女子啊,明明身體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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