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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張四知遠不如他外表看起來那麼老朽,至少還是有些見地和思想的,但這種悲觀的論調呼聲,皇帝即便內心認同也一定不敢在重臣們表態之前,表達自己對他的支援。果然,朱由檢在此寬慰張四知:“張師傅當然是為朕好,咱大明朝也遠沒到師傅口中那般田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番勸慰說到最後一句話倍顯蒼白無力,張四知情知自己的意見不可能被大家所採納,是以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發言。
楊嗣昌見張四知偃旗息鼓,再一次將和談理論提了出來。
“韃子今兒冬的入寇並沒有佔著便宜,他們沒有足夠的物資,只要咱們硬氣著去談,把山海關要回來也未必不可!”
李信看到他露出主和的嘴臉,想到幾乎被排擠致死的盧象升,心底升起陣陣不平,突然一陣冷笑,“楊大人何其天真,您以為憑您那三寸不爛之舌便可以奪回那天下第一關城嗎?還朝廷還百萬花銀子養著大軍何用?把那百萬銀子都給您養嘴皮子多實在!”
張四知剛才過於激動,腦袋便有些犯迷糊,哈切剛打了一半聽李信如此損楊嗣昌,立時便成了噴口的大笑,惹的楊嗣昌滿臉恨意。
“放肆,一個武夫有什麼資格敢和當朝大學士如此說話?”
說話的是老頭子劉覺斯,老傢伙雖然老的直掉渣,但畢竟都是讀書人,臉面還是得要的,楊嗣昌被李信擠兌的那麼慘,他終是看不下去了。
李信反唇相譏:“如此說來劉老大人是同意楊大學士用百萬兩銀子去將那山海關贖回來嘍?”
劉覺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還跟著點頭,心道楊嗣昌的主意總比你這武夫要強吧。
“那自然是……”
但這個是字只說出了一半,劉覺斯的臉色驟然間變的極為難看,因為他終於反應過來,百萬兩銀子去贖山海關?怎麼又提起這個茬了?他如果點頭,不就成了眾矢之的嗎?劉覺斯恨恨的瞪了李信一眼,心道小看這武夫了,還有這卑鄙的機心。
李信還真不是有意在給劉覺斯下語言的套子,他這是在接楊嗣昌的底牌。和滿清去談判,手中既沒有大軍,也沒有強援,他能拿什麼跟人家做籌碼,無非是錢財而已,想拿回山海關恐怕不出血本,那是斷然不成的。
而皇帝朱由檢顧慮京師門戶的安危說不定就能允了楊嗣昌的意見。他們怎麼就沒想想,韃子將山海關拿在手中也是一塊大骨頭含在嘴裡,嚼不爛吞不下,首先是關外還有松寧錦一線的堡寨作為壁壘,盛京的援兵未必就能輕易抵達,而韃子想保住山海關必然得由攻為守,補給與士氣都成問題。
一旦楊嗣昌帶著“誠意”去談判,多爾袞還不得狠狠的敲上他一筆?
楊嗣昌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終是撂下一句話來。
“李將軍又有何良策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李信這才肅容正色道:“李信為一死而報陛下之恩!”
“你的命死不足惜,大明朝的安危又豈能跟你做賭?”
楊嗣昌若不是當著皇帝的面,恐怕早就被氣的暴跳如雷了,即便如此強忍說話也毫不客氣,他有點想不通,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武夫,孫承宗是如何駕馭的?
再看坐在御案之後的朱由檢似乎在看熱鬧一樣,既不阻止,也不贊同某一方。
突然,一直沉默不語的兵部尚書傅宗龍有了反應,他從班列中站了出來,先是向朱由檢施禮,然後才不緊不慢的來到楊嗣昌與李信中間。
“老臣也覺得,這位小將軍所言亦是有理,如今一仗都打到這個份上了,不打一打,又如何知道打不過韃子?”
楊嗣昌暗暗盯了傅宗龍一眼,心道,這老頭子平日裡只做搖頭點頭的木偶泥塑,今兒如何竟發表起自己的意見來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