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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個小方塊說不定也能找到。&rdo;我知道他說的是&ldo;藏寶圖&rdo;上那個小小的矩形，在黑三角西邊，與六邊形遙遙相對，急忙趴到總圖上，從六邊形水井那個點開始，向西邊一點一點地檢查過去。西邊沒有任何類似建築物的東西，只有一條蜿蜒的神泉河，還有河邊那個2號樁。2號樁是去年才打上的，那時方步嶽早已不在人世……

隨後我聽到&ldo;嗤&rdo;的一聲，抬頭一看，唐亞輝已將&ldo;藏寶圖&rdo;撕得粉碎了。

&ldo;唐亞輝，你這是幹什麼？&rdo;我有些生氣。

&ldo;我這是為你好，免得你胡思亂想！&rdo;他把紙屑扔到窗外，拍打著手上的灰塵說，&ldo;我提醒你一句：石灰石庫交圖的日期不是17號了，是14號，拖期我就罰你們的款。我希望你不要成為設計院的罪人！&rdo;

我望著他冷冰冰的面孔，覺得這小子今天真的有點反常。

正文 第三部（36）

4月14日，石灰石庫的土建施工圖按時曬出來了，我立刻趕赴王家坪，同車前往的還有結構專業的老康，他是去向施工單位交底的。一路上我倆都在恭聽小劉高談闊論。

小劉屬於這樣一種小車司機：他們因為給領導開車的時間太長，聽領導說話太多，最後自己說話的腔調也像個領導了。所以他憂鬱地看著前方：&ldo;最近群眾的情緒不大穩定，不穩定的原因很簡單：一季度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院裡還沒發獎金。沒發獎金的原因嘛，也很簡單：院裡能保住工資已經很不容易了，哪有錢發獎金？我們再三給大家解釋：麵包會有的‐‐，獎金也會有的‐‐，&rdo;小劉把&ldo;的&rdo;拖得很長，酷似孔書記做思想工作的語氣，&ldo;只要神泉專案50萬設計費一到帳，同志們的獎金一分錢都不會少的‐‐&rdo;

&ldo;哎舒總，&rdo;老康插話了，&ldo;今天我們交了圖，這50萬就可以到帳了吧？&rdo;

&ldo;恐怕還要等幾天，還要等到4月18號，&rdo;小劉像陸院長那樣皺著眉頭，並不知道他的訊息早已過時，&ldo;18號是專案開工的黃道吉日。&rdo;

&ldo;開工還要挑什麼黃道吉日？這些老闆怎麼這麼愚昧！&rdo;老康很不以為然。

&ldo;康工你怎麼這樣看問題呢？&rdo;小劉又變得像印國祥了，&ldo;這不是愚昧不愚昧的問題嘛。這個問題關係到企業今後的長遠發展，當領導的一般說來都是要考慮的。不但開工日期要考慮，風水方面的因素也要考慮，據說人家看好這個專案，就是因為王家坪這個地方風水不錯，從前還有一塊&l;水木清華，龍脈悠遠&r;的大碑，不信你可以問問舒總……&rdo;

我胸中忽然咔嚓一響，那是一個架構倒塌的聲音。這幾天我勉強構建起一個安寧平和的內心世界，完全是依靠這樣一個事實：王家坪西邊不存在那個小矩形。然而此刻小劉這麼一說，我猛然想起這座石碑就在王家坪西邊，2號樁那個位置！石碑是&ldo;破四舊&rdo;的時候才推倒的，方步嶽如果到過王家坪，看到的應該是它巍然屹立的醒目形象。這可是一個特徵極為突出的永久性建築物，完全符合他選擇參照物的原則，並且畫出來正好就是一個小小的長方形。

最後一個參照物也出現了！於是我安寧平和的內心世界便像草棍搭的房子一樣咔嚓一聲坍塌下來，剩下的只有一團亂麻。

老康和小劉見我忽然低頭不語，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