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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輕聲道：&ldo;還勞煩張太醫這幾日便住在府上，自有人給張先生打掃上等客房，一應用具皆準備齊全，治這個病不怕用好藥，缺什麼張先生直說便是。&rdo;

張世友口中一一應著。林錦樓喚了雙喜，命他引著張世友去了。林錦樓轉身掀開簾子出去，又回到臥房裡，香蘭仍合著雙目躺著，彷彿一朵蔫了的小花兒。林錦樓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方才招手將書染喚過來，問道：&ldo;煎藥的丫頭呢？&rdo;

書染低聲道：&ldo;是春菱……我已命人綁起來關在柴房裡，只是她又哭又鬧又賭咒發誓，說不是她乾的，是……&rdo;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抬眼看了看林錦樓臉色陰霾，不由打了個寒戰，飛快道：&ldo;春菱說是姜家四姑娘乾的。&rdo;言畢便閉緊了嘴，彎腰低頭，只聽林錦樓道：&ldo;把她提溜院兒裡來。&rdo;

林錦樓又看了香蘭一眼，反身走出去。林錦樓一走，香蘭便睜開眼，輕輕吐了一口氣。小鵑和畫扇團團圍上來，畫扇含著淚問：&ldo;奶奶身上哪兒不好？要吃要喝？廚房裡煲著補身的熱湯，靈清親自在那兒守著，奶奶想用麼？&rdo;

香蘭看著小鵑道：&ldo;你替我到前頭瞧著，倘若大爺問了春菱便走，你就不要管，會來告訴我，倘若大爺問了春菱，要拖出去打死她，你也趕緊告訴我，我自去保春菱一條命。&rdo;

小鵑道：&ldo;奶奶，她都做了這樣歹毒之事，你還心慈手軟，婦人之仁？&rdo;

香蘭搖搖頭道：&ldo;不是春菱。她雖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兒，可幹不出這樣狠絕的事，否則當日她也不會冒如此風險去救我。&rdo;

小鵑紅著眼眶道：&ldo;那可說不準，奶奶是沒瞧見她那放肆的模樣兒……奶奶好好養著，這事便別管了罷。&rdo;

香蘭對小鵑道：&ldo;我與她到底有舊，這話不用再說了，你去罷。&rdo;小鵑應聲退下。

這裡春菱已被兩個婆子押到院子裡。春菱早已嚇軟了，她送藥不多久，書染便帶了婆子氣勢洶洶將她拿下，她適才知道香蘭吃了藥鬧了不好，如提冷水盆內一般，百般為自己辯白，書染只冷冷聽著，一句話都沒有。這廂林錦樓又來提她，春菱嚇得戰戰兢兢，渾身了無脈息，直直便跪在了地上，只見吉祥和雙喜在屋中站著，手裡拿了大板子。

林錦樓一腳將她蹬歪在地，冷冷道：&ldo;賊奴才，你知罪麼？&rdo;

春菱唬得渾身亂抖，猶如篩糠，忍不住&ldo;哇&rdo;一聲大哭，道：&ldo;大爺明鑑！大爺明鑑！就是借奴婢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幹如此下作事！&rdo;

林錦樓道：&ldo;不是你又是誰？這藥是你煎的，又是你親手端過來的。&rdo;

春菱哭道：&ldo;奴婢在茶房裡煎藥，只有姜家四姑娘和五姑娘來過，二人都在茶房裡坐了一回，姜五姑娘引奴婢到門口說話，只留姜四姑娘一個人在屋裡……&rdo;

林錦樓冷笑道：&ldo;鐵嘴鋼牙，還亂攀咬，與我拿板子打！&rdo;當下吉祥和雙喜便上來，吉祥按住，雙喜抄起板子打了二十來下，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春菱聲聲哀嚎，每打一下便喊一聲&ldo;冤枉&rdo;。

打了一氣停了手，春菱面如金箔，仍口中喊冤。林錦樓反覆對了幾遭，春菱描述前因後果皆無有差錯，他轉過身，只見秦氏正站在明堂門前，手裡捏著帕子，欲言又止。

林錦樓走過去，淡淡道：&ldo;此事娘還是務要插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