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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居馬上把波肇列為首要調查物件,並進一步詳細地調查了他過去的經歷。他出身於巖手縣花捲市,在國民學校高中畢業後,當了陸軍少年見習技術員併到滿洲赴任。戰後回到日本,做過司機,私人偵探,保險公司外勤員,醫療器械推銷員,商業新聞記者等十幾種工作。一九五六年獲得某文學獎,從此開始了筆墨生涯。家庭成員有一九五三年結婚的妻子葉子、二十五歲的長子(在某公司工作)、二十一歲的長女(女子大學三年級學生)。
波肇深切關注社會問題,他的作品象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無情地剖析了生活中飛速發展的物質文明所帶來的種種社會病灶,他以獨特的文筆和非凡的才能寫出許多具有現實意義的作品,從而贏得了廣大讀者。棟居這次看“深夜出殯”,是第一次閱讀他的作品。看後令人覺得作品的風格確實同結尾俳句所比喻的那樣,象把鋒利的手術刀,但那種犀利風格的背後似乎有些發狂。
有一位文藝評論家曾說:“變態的風格是作品的靈魂”。棟居似乎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第三章 避忌的原因
第一節
棟居決定直接同波肇(古館豐明)見面,他按照紳士錄上記載的地址掛電話求見。接電話的是個女人,象是波肇的妻子。她說主人忙,沒空會客。棟居執意要見面,請求對方只要抽出二、三分鐘就行。對方回答說主人已經不能說話了。
“不能說話?遇上意外的交通事故了嗎?”棟居驚奇地問。
“一個月前得了腦溢血,現在左半身和嘴還沒有恢復知覺,神志是清醒的,但是不能說話。”對方的聲調悒鬱。
“能聽懂別人的話嗎?”
“能,但反應遲鈍,無法答話。現在需要絕對安靜,不能會見任何來客。”
剛理出來的線索又斷了。棟居掛上電話,不由地思忖起古館妻子的話來。她說病是一個月前發的,一個月前正好是楊君裡猝死的時候,會不會是楊君裡的死誘發了他的病呢。現在只能等待古館康復後再說。但是,據說腦溢血的死亡率很高,而且死得很快,一週內便可決定生死與否,有一半病人將被病魔奪去生命。古館發病一個月後已恢復知覺,這表明病情正向著好的方面發展,也許再過二、三個月就可以開口說話了。可是,就這麼等到他病癒,二、三個月就白白過去了。病人不能開口說話,但見了來客後表達自己觀點的辦法總該有的。棟居作好吃閉門羹的思想準備,決定闖上門去試試。
古館從前的家就在他目前工作的公寓附近。二年前,古館處理掉舊居,搬進了在川崎市多摩區細山的新居。
古館的家座落在可以極目遠眺的山頂,是座二層樓的鋼筋預製構件建築物,利用率高、光照好。房子建在比路面高一層的地基上,從大路到家門口有一段石階連線。住房下還有隧洞式車庫。房子的四周一片死氣沉沉。
門上掛著門牌,上書“古館豐明”。
棟居心裡想著同古館家屬見面後怎樣纏磨,反覆默唸著事先準備好的藉口,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屋裡傳來習慣性的詢問聲。
“我是前幾天打過電話的警察,想同夫人見面說些事。”棟居儘量表現得謙恭。
“噢——,已經告訴您了,主人不能會客。”她為難地說。
“不,不找您丈夫也可以,我想拜訪您。”
“我?”
“不會耽誤您時間。”
“什麼事?我丈夫馬上就會知道的。”她警惕地說。看樣子古館正在自己家裡療養,但處於不能正常說話的狀態。
“見面後告訴您,只要五、六分鐘就行。”棟居緊盯不放,對方終於勉強允諾。門開了,一位五十歲上下,臉色疲憊的女人探出頭來,她面容憔悴,頭髮也很亂,一定是看護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