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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就在於,柳氏,是不讓她出門的。
周錦魚撐著下巴趴在桌上,整個人都是蔫蔫的,宛若一隻正在日光底下曬太陽的小哈巴狗,全身都透著慵懶。
周小山進來的時候看她這副難過的樣子,對她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心裡想著,夫人一走,這下四少爺又要忍受夫妻分離、父子難聚,當真是人間慘劇啊!
周錦魚趴著嘆了一口氣:「唉……。」
周小山也跟著她嘆氣:「唉……。」
周錦魚一聽周小山嘆氣,她就更難過了。
她這才想起來,就在前幾日,那長公主也借著給她兒子找師傅的由頭來找過她。
難不成——
如今正是傳道受業解惑的先生們集體返鄉養老的時節?
可這才剛開春啊,就算要辭,不也都是年底才辭麼?
唉。
現在就連『先生』這種令世人敬仰的差事都如此兒戲了麼?
什麼人吶都是!
最後她翻身下了床,決定去她娘柳氏那裡去探探口風。
夜已經深了,柳氏還在書房算帳,周錦魚眼見著她把算盤敲的「啪啪」作響,眉頭皺的緊緊的,不時的在算盤、帳本、和羊毫筆上來回穿梭。
她在門口躊躇了許久,柳氏忙的壓根不想搭理她。
周錦魚終於鼓足了勇氣道:「娘,兒子有話要跟你說。」
柳氏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了她一眼:「說。」
周錦魚立刻走上前來,萬分討好的道:「兒子過幾日想出府。」
柳氏手上的算盤依舊在敲著,周錦魚心下感嘆著,母親這一心二用的本事,她這輩子怕是學不來了。
柳氏嚴厲道:「不成。」
周錦魚忽然大聲問了句:「為什麼?」
柳氏抬起了眼皮瞅她一眼,她立刻又慫了下去:「娘,兒子已經禁足許久了,大不了下次我見了李維安繼續躲著他,再也不打架了,您看成不?」
柳氏抬起頭來,此時她一個人在書房,下人們平時不敢進來,此時又入了夜就更沒有人來,她便沒有戴面紗。
此時她臉上的溝壑除了皺紋,便是那大片的傷疤,周錦魚看的心猛然揪了一下,原本想要再說些什麼話,也全都咽回到了肚子裡。
柳氏見她不說話了,便問道:「你要出府做什麼?」
周錦魚連忙開口:「我——」
「無論你要做什麼也不成,」柳氏打斷她:「近來長安城是不太平,原本老太太同我說我還不信,不過我見著今日街道上忽然多了許多巡邏的金甲衛,抓著陌生可疑的人便往刑部大牢送,怕是要出事。」
周錦魚一愣:「金甲衛?那不是守城門的麼,怎麼也幹起巡邏的事來了?」
柳氏把帳本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你管這麼多做什麼,你趁早給我斷了出府的念頭,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正事?什麼正事?」周錦魚不情不願的嘴裡咕噥:「反正我又不接管慶豐年,還能有什麼正事。」
「你說什麼!」柳氏怒了:「你說正事是什麼?」
周錦魚低下頭:「兒子錯了。」
柳氏看她這副見杆就爬,卻又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著就生氣,緩了緩方道:「你奶奶今日同我說,既然你同那小郡主已經退了親,她便想要給你尋摸一件親事,已經看好了孫家那丫頭,我以你待選駙馬的名義給藉口推脫過去了,可若是到時候駙馬定下來,她指定又要提起這茬。」
周錦魚當時就不幹了:「孫家的丫頭?孫家哪個丫頭,是那個兩百三十斤的那個?」
開玩笑!
孫家那個小姐跑在大街上,連大地都要跟著顫好幾顫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