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4 頁)

赫倫瞪了奴隸一眼。奴隸心領神會，連忙為她新增食物。

&ldo;父親為我留下很多，可我連他的樣子都不記得。&rdo;赫倫說，&ldo;我一直和母親生活，成年後才搬到這裡來。&rdo;

聽到&ldo;母親&rdo;，格奈婭神情不太好了。

她咂一下手指，故作難過地說：&ldo;聽說她得病了。哦，真是遺憾……不知道醫生怎麼說呢？&rdo;

赫倫裝傻充愣，&ldo;我也不知道，她從不跟我提她的病情。父親死後，她一直穿黑喪服，從不著鮮艷的顏色。她對著神龕為他祈禱、和他的靈魂交流。她是個好妻子，不是嗎？&rdo;

格奈婭硬生生地吞下烤肉，賭氣似的灌口酒：&ldo;她真是個好妻子，普林尼的仕途順利有她的功勞。不過……&rdo;

她的手沿著杯口輕輕撫摸，語氣輕柔下來，&ldo;更多在於他本身的才華。&rdo;

赫倫察覺到她的變化，故意輕蔑地說：&ldo;他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他騙了妻子的嫁妝，對親生兒子不聞不問，是個像蛇一樣冷血的人。他只是空有才華，內心一定像毒蟲一樣……&rdo;

&ldo;噢不……他只是性子無常罷了，我瞭解他。他很有政治才能，也很會賺錢，長得就像阿多尼斯一樣英俊。&rdo;

她的手指輕顫，&ldo;他非常完美……&rdo;

咣當一記聲響截斷她的話。

布魯圖斯打翻了酒杯，他訕訕地收回手，重重地低垂著腦袋，表情不明。

赫倫瞥見他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小片血跡，像幽影般一閃而過。

奴隸趕忙為他奉上新杯子、擦淨地上的酒漬。

&ldo;不提那個傢伙了。&rdo;赫倫笑著說，&ldo;他留下這麼大的家業，說實話我也很頭疼。我想應該會有不少人覬覦我的家產。&rdo;

格奈婭眸色一變，心虛地輕咳一聲，&ldo;怎麼可能……你可是波利奧的家主，是高貴的普林尼唯一的兒子。&rdo;

她僵硬地端起酒杯，心不在焉地喝口酒。

這時，奴隸端出新烘烤的麵包。一股麥香交纏奶香的氣味如焰火般點燃在餐室。

奴隸用長刀將麵包切片、奉給三人。

布魯圖斯端起銀盤，閉著眼睛聞了聞。

格奈婭瞧他一眼，嚴厲地說：&ldo;布魯圖斯，吃東西前不要聞，這樣顯得你很貪婪。&rdo;

布魯圖斯的手無處安放，他低頭悶聲說：&ldo;對不起，母親。&rdo;

&ldo;真正的貴族不會露出貪婪的樣子。&rdo;格奈婭毫不顧忌他的臉面，&ldo;至少普林尼就從來不會這樣做。&rdo;

布魯圖斯將頭近乎要低到頸窩裡。

晚宴結束時，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赫倫送母子兩人來到中庭。

格奈婭喝了太多酒，她腳步打晃，布魯圖斯攙著她的胳膊。

她抬手撫摸大理石柱，醉醺醺地說：&ldo;這裡就是波利奧……&rdo;

赫倫朝奴隸使個眼色，奴隸拿根羽毛上前。她配合地張嘴，羽毛掃過她的喉嚨眼，她低頭嘔吐在陶罐中。布魯圖斯輕拍她的後背。

好不容易吐完，她擦擦嘴，抬頭凝視著赫倫。

她突然一笑，挑逗地掐了掐赫倫的臉，紅指甲有意無意碰觸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