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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風,姜檀心好整以暇,正了正衣冠,正要抬步走進,她碰上了許久不見的白蜀。
白蜀拎著藥箱,剛請了龍脈出門,他見著姜檀心後顯得有些驚訝。
兩人走到了露臺的末端,沒有侍衛,只有瑟瑟冷風。
“多日不見,姜公公越發登極九霄,氣勢駭人啦”
白蜀彎眉淺笑,清秀的眼眸中是化不開的挪揄之色。
他很喜歡姜檀心,正如他當初所說,她是他的寶貝,是運勢的一浪推手,助他平步青雲,達之所想。
姜檀心已把拓跋烈從情花幻夢中救了出來,皇帝不需要進食丹藥,他也沒有再必要執著於情花的研究。
他老老實實研製藥膳,調理精氣,可以做他擅長之事,更甚者,他有精準的先見之明,太子不好的時候,他便開始著手想出了一記藥方,可增強人的精力,緩解疲乏。
果真,太子幽居東宮,內閣馬嵩一朝樹倒,在這個當口,拓跋烈不再信任任何大臣,朝政繁瑣,但他決心親力親為,日夜伏案披文,常常熬至深夜,已經力竭體乏。
而在這個時候,白蜀的湯藥就起了大作用,拓跋烈心下高興,更是擢他官升一級,恩賞金銀。
所以這幾日,他的心情一直不錯。
“我怎及白院判春光滿面,恩寵優渥?您要是趕著為陛下奔走送藥,我就不打擾你了,陛下有召,現行告辭。”
不冷不熱的說了一通,姜檀心絲毫沒有敘舊的心情,她頷了頷首,扭身欲走。
白蜀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笑意深深:“急著走做什麼?”
下一刻,他便神情一變,攥著的手越發緊了些,他有些吃驚的抬眸:
“你怎麼了?為什麼脈息如此混亂”
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姜檀心背手在後:“你不是說情花血並無脈細了,與死人無異麼?”
喉頭一聲嗤笑,白蜀笑道:“你是大活人,即便是情花血,又怎麼能沒有脈搏?那時嚇你的便是,可痴心麻木並不是騙你,並不是說你一夜之間會變成另一個人,而是你自己的選擇”
他頓了頓,神色認真:“動情十分,傷體七分,情花血本就以七情六慾為食,你饋與的越多,它就越不受你的控制,人體羸弱,最終會由它耗竭心力,油盡燈枯,所以赤心麻木是你活下去的選擇,一切都看你自己。”
姜檀心笑了,笑得很悲慼,笑得很無奈,她掙脫開白蜀的手,攥上了他的衣襟,一字一頓:“你如今才說?呵呵,罷了,那時說也未必有用,心不隨我,更不隨你”
素手纖纖,無力滑落。
白蜀看著她落寞的眼神,只覺今日的姜檀心太過不正常,他欲言又止,只能無可奈何得看著她轉身離開。
“你……”
話至一半,風吹零落,誰也沒有把它放進耳朵裡。
……
姜檀心端持著空殼架子,一步一步走進殿中暖閣,她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地面,任由磚瓦涼意蔓延額首,似乎只有這樣沁涼的溫度,才能壓制情花血的叫囂。
“臣姜檀心,叩見陛下,陛下萬歲”
坐在紫檀雕龍大木案前,拓跋烈手執毫筆,筆走龍神,他在一本奏章下提筆付上聖意,遂即合攏擱筆,手指交纏在一起,半攏著拳擱在龍案之上,他抬眼看了看姜檀心,溫聲道: “免了,起來吧,寡人有事同你說”
“是!”
立身而起,早有小太監為她搬來一把凳子,御前設座,除了戰功卓越的凱旋將軍,享此待遇的大殷朝只有兩個人,一個戚無邪,另一個就是她姜檀心。
斂袍落座,心思紛亂,直至拓跋烈開口,她還是木訥出神。
拓跋烈微微有些不悅,他連三喊了她幾聲,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