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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澤安覺得滿頭包,這都是什麼奇怪的想法?他努力解釋,力爭解開這個誤會:「我不是想要你把這事兒攬自己身上!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不講道理的事情?我是、我是……」
「你是什麼?」
「我是以為你自己打算怎麼做,就想過來確認一下……」
這解釋聽起來非常無力。
程子琛瞥了他一眼,冷笑:「你以為?我憑什麼這麼幹?善心沒處發了我去捐點款好不好?哪怕給反校·園·暴·力志願者協會當志願者呢?我是佛祖附體嗎要割肉餵鷹?」
簡澤安張著嘴,像個傻瓜。
這會兒他真的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過來確認了。可是不問清楚又會總懸著心,懷疑夢裡的劇情偏離了多少……
他沒辦法把夢的事情說出來,所以無論怎麼解釋都顯得很無力。
可是看著程子琛氣狠了的樣子,一貫做的比說得多、不愛在嘴皮子上和人計較的人罕見地語速飛快地說了這麼多,他心裡也很急,不希望程子琛對自己誤解和失望。
他只能拼命道:「我真的沒有喜歡夏何然!我是以為……唉,我是以為你喜歡他,覺得你可能會這麼做,所以來問問你!我沒有——我不會這麼過分非要把你扯進和你無關的事情裡面!」
少年的聲音非常急切,語速很快,還帶著他急躁了就忍不住吞音的說話習慣。
程子琛低頭看他。
正對上少年圓睜的、彷彿某種小動物似的眼睛,烏溜溜的,無辜得不行。
他面板比較白,而且容易上臉。喝酒的時候很容易整張臉紅彤彤的,著急、生氣的時候也是,一急,臉部面板就充血,然後一片的粉。
這會兒,他臉頰都漲紅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睜大了看著對面的人,臉上全然是被誤會的急切,還有一點委屈。
他們認識了太久,第一張合影是當年熱鬧、設施簡陋的大院裡兩家一起照的,在簡澤安的百天。當時程子琛也就是半歲。
可以說,他們認識的年頭就是兩人在這世上活過的年頭。
程子琛太瞭解眼前這個人,所以即使在氣頭上,他也輕而易舉地從這張在他面前不懂掩飾的人臉上看到了迫切的、恨不得把一切攤給他看的無辜。
程子琛那股陡然竄上心頭的火忽然就燒不起來了,像是爆燃的瞬間沒了燃料,不上不下,有點堵,可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沒撒謊。
所以是真的不喜歡那個轉學生。
那種,上週五看到這傢伙看著轉學生目不轉睛的樣子就開始憋在心裡的不爽,終於散了一些。
程子琛其實也不太能理解自己的不爽,卻也沒有深究。
大概是看不得發小望著個剛認識的人兩眼放光、並且覺得對方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吧。另外可能也有一些,自己為數不多親近的人要被搶走的微妙不爽。
——別看程子琛優秀,甚至已經超出了「優秀」這個詞可以界定的範圍,但他其實沒有多少朋友。或許很多同學崇拜他,也有些人因為他出色的外表和驚人的成績心生仰慕,可很少有人願意和他成為非常親近的朋友。
畢竟,誰願意成為陪襯呢?
而程子琛又是那麼一個,光芒耀眼到足以讓幾乎所有同齡人在他面前徹底黯然失色的存在。
想想看吧,如果你是他的朋友,當考試之後別人和好友一道抱怨題目難、透過共同咒罵出題人加深友誼的時候,面對除了語文主觀題和作文剩下都是滿分的程子琛,你開得了口嗎?你和他一起走在路上,不熟悉的同學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嘀咕幾句「這就是那個學神啊」、女生目含秋水地悄悄瞥他,而你像是隱形了一樣。當你跟家長說起自己好友,家長順嘴一問這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