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3/5 頁)
斜了我一眼,遠遠的繞了個大圈,從我身旁躲過去,走入內院。
搭乘館內的牛車去找了風水師,描出院落改建後的紙樣呈交上官府去。因為是官伎樂館內部圈出地地方。不至於因為改動了什麼影響這城的貴氣,又兼暗地裡使了銀子,午時過後我就拿到加蓋了官印的文書,又轉去南城中尋了替城中的坊修營造繕的泥瓦工匠,請他們多加人手儘快完工,然後遣走了執事,提著個包裹。手機小說站一個人去了趟凶肆。
包裹裡的是一隻三彩釉罐,本該是裝隨葬的五穀所用,只有拳頭大小,壇身卻精細地雕滿了飛天的鶴,釉彩晶瑩剔透。三色具足。這等按照規矩平民沒有資格用到的上品凶肆自然不會預備,是我去了西窯的店面挑選出這小罐子,用重金購下的。
想要裝在罐子裡面地,就是那嬰兒的遺骸。
這間凶肆的歌者槓夫們都出去忙一家富貴人家的喪事去了,看家的只有一位負責燒埋地枯瘦老者。他兩隻眼睛蒙著白障,耳朵也聽不清楚,將我遞交的帖子貼在臉上看了後取出存放在義莊的骨骸。比劃著問我是否今日就要燒殮,我點頭,在他轉身時又趕上一步,請他在殮化骨骸之前,讓我見那孩子一面。老者踱回屋裡,不一會抱出了一個匣子,放到我手上。我拜謝了,提著它轉到屋舍地陰面。跪在被黑幃白練纏繞的槐樹蔭之下開啟了蓋子,開啟裡面包裹著的黑布。
裡面是一枚小到會令人心酸的嬰兒頭骨。因為頂骨尚未長硬,已經被潭水泡的沒了蹤影,只留下顏面的部分。若是按照一般的規律,即使是個成人的遺骸。泡在水中幾年骨頭也都會腐爛成碎片。而這個孩子地骨頭卻保持著,彷彿是為了要看著誰才保留下來。用兩個幽深的黑洞仰視著我。
在這空無一人的院落中,我能感覺到的範圍要比在外面小的多——死地特有地氣息令我無法忽視,在每一個角落之中,都有聽不到的聲音在哀哭,眷戀在這人世與冥界地交匯處不忍就此離去。
“在下是來代替你的母親送你離去的送路人,”我小聲的對它說,將早已準備好的香染燈油倒在掌心,塗在匣子裡:“如果要記住這個世界的什麼,就記住在下的臉,請放棄憎恨,不要再吵擾到他人了。你的母親是個好人,她之所以做出這種事情……也是因為迫不得已吧。這麼多年,她已經為自己所做的罪孽付出了代價,並且這心靈的責罰會永遠跟隨她終身……所以不要恨她了,請安心的上路好嗎……”
為什麼呢,我會感覺這樣勸慰著它,那孩子的遺骨就跟著有了表情。它好像在笑,又像是委屈著,馬上就會哭鬧出聲。
針錐般的劇痛是突然刺入我心中的,淚水完全無法控制,肆意的洶湧而出。害怕沉重的淚水沾染在這孩子的骨骸上,我趕忙放下了它,側過頭用力的抵在樹幹上,想要止住哭泣,可是這漫上心頭的悲傷卻和我的意志背道而馳,越是想要止歇,反而越發的無法控制。我惱恨這樣沒用的自己,不禁急火上升,狠狠的一拳揮向有幾人合抱的樹幹,在震顫中又是一拳砸上去,在冬日的嚴寒中乾枯的枝條紛紛墜落,纏繞其上的幃獵獵作響。
夜羽輕聲哼唱,流逝的清流中,有人走到我身後,然後一雙手從我身後攏過,將我的手收入掌心。
微風中潛藏的香氣終於公然的綻放,將我籠罩其中。
“不要這樣,荀。”
薰風推開了纏繞不放的死亡氣息,鬆開了拳握的手,我回身拜下:“嗯……您還是進來了,請您離開這裡吧,這是不祥之地。”
“這世上沒這麼多不祥的東西,”他輕鬆的一笑:“好像我快走到你身旁的時候你才發現我過來,是因為身體…“不是,您不必擔心,”我搖頭,緊緊壓住自己快要漲開的頭:“我能聽見的聲音太多了,它們在哭,好吵。”
他拉開我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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