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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勝‘嗯’了一聲,道:“爺現在還得去侍候太子爺,你找幾個過來,把馮玉兒抓了,給我好好教訓一頓。”
那男人囁嚅道:“若是她跟太子爺告黑狀,可怎麼辦?”
“你以為太子爺會聽馮玉兒的?太子爺難道會分不清金陵的賈史薛王四大家同一個青樓女子,到底孰清孰重?”王子勝丟下一句,便走遠了。
過了好一會兒,等外頭再沒了聲音,馮玉兒也不敢出來,過了許久,等蒐羅的人過來看過了,才從樹叢裡爬出來,一時全身是土,頭髮上還掛了幾片樹葉,著實狼狽至極。
一時之間,馮玉兒竟不知何去何從,她明白,王子勝說得沒錯,徒元徽是要做皇帝的人,便是面上百般疼愛自己,心裡想的卻只有富貴皇權,便是真知道王子勝對她心懷不軌,怕也不會在乎,甚至更可能直接將自己賞了給王子勝,到時候王子勝還不是更恨她,將她不當人看隨意磋磨。
在望遠亭愣怔地坐了好久,馮玉兒索性下了決心,見招拆招,若有人敢逼她,大不了尋那死路,也絕不讓王子勝稱心如意。
踉踉蹌蹌地走下山坡,馮玉兒尋著記憶往大雄寶殿走去,結果到了地方,早沒了徒元徽的影子,到處是進香的遊客,少不得有人對她這一身汙糟側目以視。
馮玉兒有些苦笑,這下倒好,連徒元徽都給弄丟了,一時間馮玉兒突發奇想,如果就此溜走,是不是還能尋一條活路?
“姑娘,可找著您了!”杏月的聲音傳過來,一瞬間,馮玉兒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姑娘,您這是怎麼啦?”杏月一臉驚訝地走到馮玉兒跟前。
馮玉兒勉強笑笑,說道:“到園子裡賞桃花,不小心摔倒坑裡了。”
杏月左右瞧了瞧,上前低聲道:“姑娘,方才二舅老爺氣急敗壞地派人找您,奴婢覺得他不是好人,您提防著些。”
馮玉兒有些詫異,還有些微地感動,杏月是薛家送過來的,馮玉兒對她平日客氣,面上也是信任的,所有金銀細軟皆交給她保管,只從不會同這丫頭說什麼體已話,心裡防著,杏月是薛松專門派來盯著自己的,卻不成想,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倒是這杏月,說了句關心話。
“謝謝你。”馮玉兒拉住杏月的手。
“如今也就你心裡有我了。”
“姑娘您說什麼呀?”杏月一笑,說道:“咱們去師太那兒整理一下吧,元爺他們用齋飯去了,剛還問您去了哪裡。”在這外面,太子微服,大夥便稱呼其為元爺。
“嗯。”馮玉兒點了點頭。
這會子馮玉兒身上穿著的留仙裙早不知何時被撕了個大口子,老尼這兒沒有女人衣裳,索性馮玉兒便要了件尼袍穿上,覺得頭上戴著釵環不莊重,便全摘了塞給杏月,又讓她幫自己挽了個矮髻,戴了帽子。
等穿戴停當,老尼從外頭端熱水進來,瞧著馮玉兒竟變了模樣,少不得啞然失笑地問:“姑娘這身居士打扮,可是有了侍奉佛祖之意?”
馮玉兒不免心動了一下,問道:“如何才能入天闕寺?”
杏月笑著攔住說道:“師太這話不妥,我們姑娘是何等樣人,如何能隨隨便便便入了佛門。”
“阿彌陀佛,貧尼第一眼便瞧著姑娘福份匪淺,可不敢造孽,攔了您的青雲路。”老尼也笑道。
“青雲路?”馮玉兒顧自嘆了一聲,“便是有青雲路,我怕是也走不得了!”
等三人出了老尼的屋,已有人在外頭候著,說是元爺催問姑娘何在。
那人領著她們去見徒元徽,馮玉兒才發現,原來竟是又回到了桃花林。
剛一進園子,馮玉兒便瞧見徒元徽正揹著雙手站在一棵桃樹下,周遭圍了不少人,此時薛松正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顯是逗得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