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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難熬,寒侵心骨,冷風一吹,簡直冷到了骨子裡。
撿一枝枯枝作柺杖,少年艱難地在雪山上行走。他手裡握著一枚玉佩,觸手溫涼。那是小時奶奶送與他的,他離開家時什麼貼身的東西都沒帶,只帶了這枚玉佩,當作奶奶的魂靈還在護佑著他。
天寒地凍,一眼望去都是皚皚白雪,連枯草都沒有。桑鈺走了一個多時辰,鞋襪被雪水浸濕,雙腳已經凍得僵硬,再走不了半步,他抿了一下嘴唇,把古琴扔在一旁,直接坐在了雪地上。
天色漸漸暗了,清冷的月光從枯枝間映照下來,他費勁地抬起頭看遠處山巒,青黑的影子如同蟄伏的巨獸一般,似要吞噬掉什麼。頭頂似乎又有雪花落下來,周圍都是冰冷的巖壁,桑鈺覺得寒氣逼人,連膝蓋都在疼。
……不,不行,不能坐著,得走出去,眼看天就要黑了,山上不知會有什麼東西,萬一再變天……
這樣想著他重重喘息幾聲,勉力拿古琴支撐著站起來,動了動因寒冷而僵硬的雙腿,咬牙朝前走去。積雪太厚了,一腳踩下去要使很大力氣才能拔出來,桑鈺凍得哆哆嗦嗦,再次陷入一個雪窩,無論如何也沒力氣了。
雙腳沒有任何知覺,他把古琴豎插在雪地裡,攥了攥拳頭,猛地一拔,沒有預料到手心一鬆,原本緊緊握著的玉佩直接飛了出去。
一道弧線劃過,玉佩落在崖壁下面的雪窩下,頓時不見了蹤影。
桑鈺的眼睛在那一瞬間閃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滾到崖壁下,不顧後背的疼痛,蹲下身在雪地裡找起來。
用手刨開積雪,底下只見黑色的岩石,他心裡伴隨著挖掘的動作一下一下空了下來。
沒有,哪裡都沒有。大約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心裡又急痛,他發狠一手劈了下去,猛不妨撞在了一塊被白雪覆蓋的石頭上,一陣深入骨髓的劇痛襲來,一雙素手便布血痕,本就生有凍瘡,被凍土磨破,鮮血淋漓,疼得他全身顫抖。
風疾天寒,天空變得雲痕重重,像要沉墜下來,溫度驟然下降。桑鈺終於力竭,停下動作不再尋找,直起腰才發現褲腿已結了冰,他用力掙了掙,卻根本抬不起腳,穿得又單薄,寒風凜冽,就像置身冰窖一般,冰寒徹骨。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桑鈺蜷縮在雪地上,凍得嘴唇發紫。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山上突然傳來野獸的嗥叫,讓他神智瞬間清醒。不能放棄,必須要走出去。
桑鈺掙扎著坐起來,垂頭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站起來。雙腿已經麻木無覺,他拼盡全力抬腳在原地蹦了蹦,也許是太久沒有活動,剛蹦了兩下,他就摔倒在地上,崴了腳,跪在雪中,疼得直咬牙。
又有雪花飄下來,落在他眉間,天色昏暗,桑鈺絕望地閉上眼,再沒力氣動彈。
……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他恍惚看見一個人影在向他走來,卻又忽遠忽近,是幻覺嗎?
救救我……救救我……他發出無聲的呼喊,那人卻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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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桑鈺發現自己被一個人背著正在下山,彼時天光大亮,風雪已止。
&ldo;……我沒死?&rdo;他喃喃出聲。
背著他的人聽見聲音,微微側了側頭:&ldo;你醒了。&rdo;
桑鈺動了動手和腳,只覺疼痛鑽心,他看向背著自己的年輕男子,道:&ldo;是你救了我?&rdo;
男子點了點頭:&ldo;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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