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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池枕著一邊手腕,讓視線高一點,雖然還是隻能看到一個模糊輪廓。
「挺好看的。——短髮也好看。」
祖荷將下巴墊上手背,笑道:「你那麼會說話,以後誰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開心。」
喻池映著月光,面容較為明晰,何況他明明白白斂起笑,鬱鬱怎麼也藏不住。
祖荷也不笑了,說:「你要是交女朋友了,一定要第一個告訴我,好不好,讓我知道你欣賞的女孩子是什麼樣子的。」
喻池沒說話,像在等待她還有什麼把戲。
祖荷的把戲也就等他回答,但一個活絡的人一旦沉默,等待便成了無形的逼迫。
喻池果然服軟道:「你真殘忍。」
他的指責沒偏差,連帶之前隱瞞出國一起怨上了。
祖荷皺皺鼻子,酸澀似乎淡去幾分,說:「如果以後我有追求者,我也會找你參考嘛。」
「關我屁事。」
喻池一瞬不瞬盯著她罵,殺傷力十足——應該說後坐力,他們兩敗俱傷。
祖荷攢了一股勁似的,一下子要發洩完,繼續說:「你們男生生來就被強調不一樣,有時候我看不透你們的想法,或許你可以幫我發現盲點。」
喻池不回答,也不知道想什麼。
他彷彿一面靶子,靜靜等待放箭,什麼也做不了。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又好像看不見對方,任思緒淹沒自己。
鄉下的夜純淨耳深邃,蟲鳴蛙叫,偶爾摻雜幾聲貓頭鷹的嘀咕,遼闊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彼此。
「喻池——」突然的呼喚果然叫他回魂,祖荷輕輕一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近距離的呼喚總像要事開場白,祖荷卻問了屁話,喻池禁不住失望,可又無法像她一樣,作出一些類似以後跟別人談戀愛的假設。他像經歷截肢手術,只能躺在病床上,眼睜睜跟身體的一部分告別,毫無反抗之力。
祖荷就是他心臟的一部分。
「喜歡在一起開心的。」他的回答更像觸發了自動防禦機制,守住心中的答案。
祖荷問:「你現在開心嗎?」
「……」
喻池不回答,可挪開眼神那一刻,好像已經失守了。
祖荷咯咯笑,躺回蓆子,雙手雙腳癲狂捶地。
喻池明明還在生悶氣,那笑聲輕輕鬆鬆鑽破他的壁壘,一絲苦笑偷偷爬上嘴角。
「這次真的困了,再借一下你肩膀啊。」
肩膀捱上一層溫度,喻池轉回頭,祖荷把眼窩磕在他肩頭,另一邊眼還睜開,嘻嘻瞥他一眼,說:「晚安。」
喻池這回是真笑了,截肢就截肢吧,手術後他認識她還能重新笑起來,以後應該也會吧。
他望著璀璨星空,輕聲說:「晚安。」
次日中午,祖荷回到家中,蒲妙海停下拖地,站在茶几旁,手腕搭著拖把頭:「喲,我們荷姐回來了。」
祖逸風也放下遙控器,懶得再換臺,笑道:「回來了,我們的少女。」
祖荷將揹包撴上茶几,從裡面掏出祖逸風給的盒子,完好無損地丟茶几上;本來只是自嘲癟嘴,弧度一出來,卻真的想哭了。
祖逸風一愣,朝她張開雙臂,摟住一頭栽過來的少女。
那邊隔壁家中,喻池換拖鞋比較慢,在玄關處回答完父母招呼,單肩背著包,悶頭往自己房間走。
走到一半又折回來,把一個盒子放到貴妃榻一角,沖蔣良平說「還給你」。
蔣良平剛跟喻莉華交換一個眼神,主臥的門便分外響亮地合上。
第32章 尾聲
時間過得很快,喻池好像才從朝陽初升的樓頂醒來,就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