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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百兩金子?出手倒真大方。」蘇放搖頭嘆息,「看樣子,你們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是啊,」雷玉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通常也就沒什麼存在的價值……」
「我、我知道!」潘文忽然大叫道,「人、人家……我、我想起來了……那六個人裡面其中有一個人的聲音特別低沉……」
「對、對了!」馬二順急急補充,「還有一個人好像左手……不,右手腕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對對對!」潘文一迭聲地道,「就是他替我們解開蒙眼巾的……」
「此話當真?」雷玉挑眉。
「真、真的、千真萬確!」馬二順指天咒地,恨不能把心都掏出來,「他們只說讓我們幫個小忙……到時候場面也許會有些混亂……我們就可以……趁機溜走……誰知道……唉……」他哭喪著臉長嘆一聲。
「二順哥——」潘文委委屈屈地擦了擦眼角。
「潘老弟——」馬二順聞聲殷切相望。
他二人眼淚汪汪地凝視著彼此,那同病相憐之情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一時之間,悲從中來,所有堵在心頭的恐懼、苦悶、悲愁……一古腦兒地全面爆發,匯成了一片哀哀切切、悽悽惶惶的哭聲。
「嗚嗚嗚……」潘文絞著一條花手絹哭得抽抽噎噎,總算還是細水長流、文文靜靜。
「哇哇哇……」馬二順卻是長江之水天上來,嚎啕大呼、捶胸頓足、一洩千里,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這叫一個「慘」啊——唬得旁觀眾人紛紛走避,掩耳閉口。
「師父,」水融瞧著面前水流成河的人,悄聲道,「他是不是因為你要他賠手指才哭得那麼傷心啊?」他想了想,不由自主地皺起了一張小臉,「真的要他賠嗎?手指斷了一定會很疼的。」
此言一出,哭聲如雷。
「咳,」雷玉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好吧,今天師父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他們一回。」
說也奇怪,才一句話的功夫,傾盆大雨已轉為綿綿細雨。
「喂,聽到了吧?」蘇放悠悠然地道,「你們兩個還不快走?如果等咱們改變了主意……」
一語未畢,地上的兩個要死不活的人早已生龍活虎、連蹦帶躥、一溜煙地奔下樓去,瞅那架勢,說是「動如脫兔」亦不為過。
「你們的手指本谷主就暫且記下了,」雷玉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揚聲道,「下次見面,連本帶利一起還吧。」
砰、光——咕嚕嚕嚕……聽這聲音,顯然是有人中途失足滾下樓去了。
「哎呀!」水融攀上一邊的扶手,探出大半個圓滾滾的身子吃驚望著樓下。
「小心!」石莫飛上前牢牢抱住水融的腰,自己卻也忍不住跟著往外探出頭去。
「少主!!」兩個孩子飄飄蕩蕩、半懸半掛在空中的姿態直把阮千風和林灝嚇得魂飛魄散,兩人齊齊拔足狂奔,使勁向前一撈——用力過猛的後果令四個人在樓梯口跌成一團,水融的手肘撞上了林灝的胸,林灝的左腳踩上了阮千風的右腳……一陣兵荒馬亂過後,塵埃落定,石莫飛靜靜地坐在仰面躺倒的阮千風的肚子上,看看樓下,又瞧瞧身邊同樣做了水融墊背的林灝,喃喃道:「真可憐……」
※※※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徐州城外,密林深處。
四個蒙面人。
二人彎腰躬身,服飾一紅一藍。
二人負手而立,衣衫一青一黑。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站得筆挺、個子高挑、瘦瘦長長的黑衣蒙面人不悅地道,「連這麼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啟稟……莊主,」聲音低沉的紅衣蒙面人垂首惶恐地道,「這件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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