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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牽著手,盲目的跟著她走向不知道要去向何處的小路,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太宰治默默的想。
陳舊的木質的樓梯嘎吱嘎吱作響,通往二樓的樓梯狹窄而陡峭。
太宰治和津島柊時都脫掉了鞋子,他穿著白襪子跟在津島柊時的背後,狹窄的樓梯僅僅能容一人透過。
太宰治的白襪子留下一個又一個的濕漉漉的腳印。
他一邊走,一邊回頭望著。
出乎意料的,一樓簡直就像是一個破爛場,堆滿了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東西。
堆得滿滿物件的簡直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了,木質的傢俱椅子,銅色的燈臺,梳妝鏡,散落在地的許多書籍,甚至有一個醫療骨架被擠在一張摺疊床中。
祂的手好像被擠斷了啊,太宰隨意想著,真是可憐呢,在一個八音盒旁邊,他看到了可憐的骨架先生的斷手。
太宰治轉頭回去,將祂撿了起來,放到了骨架的旁邊。
津島柊時已經走上了樓梯頂層,有些年頭了的木頭嘎吱嘎吱直響,她站在高處,回頭望他:「怎麼了嗎?」
「津島小姐好粗暴。」太宰治拖著漫不經心的語調,拉長了尾音,狀似不滿的說:「骨架先生的手都斷掉了耶。」
他一邊說,一邊轉頭上了樓梯,他走路像貓兒一樣輕,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二樓是一個寬敞的大房間,鋪著黃色的榻榻米,北邊有一個很大的玻璃窗,面對著玻璃窗有一張實木的書桌,桌上散亂的鋪滿了白色的稿紙。
太宰治走到房間中央,看向了窗外。
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見庭院的風景,一棵光禿禿的樹站在院落中,倚靠著窗,落滿了雪的樹枝離窗很近。
庭院中支撐著藤蘿架,是種著什麼的樣子,只是在這種寒冬,都被雪覆蓋著。
津島柊時走向暖桌,暖桌就放在靠著牆的被褥的前面,她將腳伸進暖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裡原來種的是桃花樹。」
「等到春天的時候,一定又會開很美麗的花朵吧。」
津島柊時撐著下巴,微笑著注視枯萎的枝椏,太宰治一動不動,他沒有問津島柊時為什麼準確的猜中他心裡所想。
太宰治也走到暖桌邊,津島柊時抬起頭,注視著他,「浴室在那邊。」她指了指裡側,隨機補充道,「鏡子下面第一個抽屜裡有繃帶哦。」
津島柊時笑著注視著太宰治過於消瘦的背影走進浴室,直到他「啪嗒」一聲關上門。
真有意思,津島柊時收回視線,轉而看向不停飄雪的窗外,片片雪花不停的飛舞,她在心裡重複了一遍,將這個詞停留在舌尖上,翻來覆去的品味半天,才沉沉的笑出聲。
「真有意思……」
當太宰從浴室中走出來時,津島柊時還坐在暖桌。
房間的溫度卻已經明顯的上升,因為內外明顯的溫差,玻璃窗上已經結了一層的水霧。
霧氣濛濛,細密的水珠覆蓋著窗面,外面的景色已經模糊不清。
暖爐旁又撐起了一個炭爐,炭爐外面罩著網籠,黑色的碳發出點點暗紅的光芒。
津島柊時將臉貼近炭爐,雪白的臉被燻的浮起紅暈,她慢條斯理的剝著橘子皮,將果肉擱在網籠上,橘子皮扔進炭爐裡。
房間裡飄著燒糊了東西的焦味和橘子皮加熱脫水的清香。
暖桌上,地面上都散落著許多稿紙,剛才還沒有的,這麼一會她就能寫這麼多嗎?
太宰治默默走到津島柊時的身前。
將手的正反兩面不停的在火爐上翻來覆去的烤的津島柊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