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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這次宴會的主人公,凱爾威·梅德南特大人,他最近醒來,尚未適應現代生活,依舊遵循著幾百年前的習慣,也因此這次宴會的賓客都穿上了自己積壓了幾百年的禮服。
若有外人突然闖進,恐怕都會懷疑自己是否穿越回了過去。
但這位大人十分低調,即使很多年輕的血族想要目睹他的尊榮,高貴的血族親王依舊選擇冷淡地坐在厚重帷幕後,拒絕一切吵鬧與煩擾。
秋聿之很快鎖定了凱爾威·梅德南特的位置,那是一個足以俯瞰整個宴會廳的高臺,想要靠近那裡並不容易,有一圈明顯的空白地帶正無情地拒絕任何沒有資格靠近的人。
秋聿之微微垂首,學著其他血奴恭順的模樣,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到了通往高臺的圓形樓梯邊。
他警惕地偷瞄著四周,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一種如芒在背的古怪感覺,似乎有人盯上了自己。
秋聿之正要抬起腳向上邁去,一隻冰冷的手便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強橫的力量讓秋聿之無從抵抗地向後踉蹌了兩步,旋即,他便被一個個頭高大的男性吸血鬼抱入了懷中。
秋聿之緊緊抓著託盤,酒瓶因力的不穩而掉到地上噼啪碎掉。
這位吸血鬼似乎喝醉了,口中不滿地嘟囔道:「真是笨手笨腳的,竟然連酒都打碎了。」
冰冷的帶著酒氣的吐息噴在脖頸上,秋聿之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這一刻他由衷感到了厭惡,不僅僅來自於本身討厭陌生人的靠近,也來自於「秋·蒂森特」對吸血鬼的憎恨。
這厭惡沒有被遮掩住,吸血鬼一眼便看出,他帶著惡意的笑說:「害怕我?討厭我?知道不聽話的寵物有什麼下場嗎?」
「什麼?」秋聿之繃緊了身體,順口問道。
吸血鬼便陰森森地恐嚇道:「會被吸乾血做成標本!」
說罷,這位醉酒的吸血鬼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了尖銳的獠牙,便要對著秋聿之的脖頸咬下。
這最為粗魯野蠻的進食方法,早就不流行了,凡以貴族自居的吸血鬼,大多採取將血從人體內取出放置到容器內然後飲用的方式進食。
二十一世紀的取血工具是針筒,但今天是復古宴會,因此準備的道具是匕首。
秋聿之無暇多想,手中託盤一斜,刀柄便滑入了掌心,他清楚面對陌生的環境謹慎小心方為上策,但不是所有時候,都能讓人慢慢來。
在那獠牙刺破脖頸的前一秒,秋聿之將託盤隔在了兩人當中,抓著匕首忽地橫割而過。伴隨著噴濺的血液,嘴角如同紙一樣撕裂開,醉酒的吸血鬼捂著比方才還要「大」的嘴巴跌倒在地,發出含混不清的痛呼。
原來傷害一隻吸血鬼的感覺,與在廚房切割豬肉的感覺並沒有太大差別,這一刻秋聿之是這麼想的,隨後,他也微微驚訝於自己不正常的冷靜。
鮮紅濺了秋聿之一臉,米白色的希臘式長袍上如同繡了無數朵桃花,他將匕首放回託盤,迎著貴客們或驚訝或憤怒的眼神,仰面看向了上方。
「殿下。」秋聿之將呈放著染血匕首的託盤高舉,以狂熱的眼神看向那被厚重帷幕遮蓋的高臺。
他知道一分鐘之後自己是生是死全在此一搏,故而,他高聲呼喊著:
「凱爾威殿下!我是您的仰慕者,我只屬於您!只有您可以品嘗我的血液,可以奪走我的一切,請容許我跟隨在您身邊,成為您專屬的奴僕!」
煌煌燈光傾灑在染血的少年身上,他熾熱的目光似乎比驕陽還要刺眼,他揚起了纖細雪白的脖頸,正如最狂熱的信徒虔誠奉獻一切的姿態。
然而嗜血的魔鬼將他撲倒,伸出利爪扼住他的口鼻與喉嚨,他們憤怒地斥責他的冒犯,試圖將這場鬧劇以最快的速度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