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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王當著賓客的面忍下不鬱,寬懷大度地喚來兩個內侍陪同陸禾前去。
陸禾親自上前扶起棠辭,蹲下來時,正好擋住沈逸急迫尋味的眸色。
正當此時,夜風襲入,掀起一片帷幔。
棠辭順勢將手搭在陸禾肩上,烏黑透亮的眼睛略過一干姿容美媚的女人,徑直望向氣質溫婉卓群的柔珂。
滿堂兮美人,忽獨與餘兮目成。
四目相撞,心有靈犀的巧事不過俄而。柔珂淡漠地剜了棠辭一眼,遂低下頭來默默飲茶。
雖只一眼,棠辭讀出了其中蘊藏的厭嫌之意,無外乎在暗罵自己是個登徒子。
棠辭咬咬嘴唇,將頭埋在陸禾懷裡,眼角委屈地快淌下淚來,她心裡是有苦說不出。
第12章
&ldo;有勞兩位公公了。&rdo;陸禾笑得眼角彎彎,一再道謝。
兩個內侍客氣了半晌,見她並無出錢打賞的念頭,對視一眼,收回和善的笑臉,識趣地走了。
關門,插上門栓。
藏在漁僮所睡房間的牆角,凝神貼耳片刻,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入耳,這才放下心來。
&ldo;人都走了,你還裝,趕緊著起來與我倒水喝!&rdo;陸禾推門而入,沒好氣地道。
躺在榻上的棠辭翻了個身,語氣懶散:&ldo;你又不是第一次過來,水壺和水杯在哪兒你不知道的麼?自個兒倒。&rdo;
本來也沒指望棠辭這尊活祖宗能服侍自己,陸禾早就飲了一杯水下肚,略略解了渴。
她拉過一張凳子,坐在床邊,問道:&ldo;你如何曉得沈逸今夜會有動作?&rdo;
棠辭雙手交疊,枕在腦後,眼睛盯著素色的床幔,不緊不慢道:&ldo;丁永昌前些日子與我老師訴苦,說想遞奏摺請辭。他只搪塞說是父母年邁,需要人照料,想回鄉盡孝。老師怎會輕信,借著話頭誘他說了實情,原來沈逸對你我二人男子身份存疑,請示他父親之後,逮了丁永昌過去問話。&rdo;
陸禾心裡叫苦不迭,怎麼最近總是這檔子事兒,宜陽那兒都還沒有個定論,沈逸這廝又平白無故地鬧這齣!
&ldo;幸而丁永昌早年有把柄握在老師手上,不敢洩露實情,大著膽子胡謅誆騙過去了。可沈逸背後畢竟有貴為兵部尚書的沈讓,丁永昌生怕一個不慎人頭落地,便生了逃遁的念頭。&rdo;
陸禾聽到此處,搖搖頭:&ldo;這個當頭,不可不可。&rdo;
若是丁永昌現下突然請辭,只怕沈逸更要篤定他心中有鬼了。
&ldo;你且安心,老師當時便與他說明瞭利害關係,讓他耐心候上一陣。風頭過了,會替他尋個小錯,貶謫他回鄉安養,必不受威脅牽連。&rdo;
秦延雖說如今已不大操心朝政涉及黨爭,然而三朝元老的威望猶在,以往受過其小恩小惠的人不在少數,人脈深遠廣闊,不動聲色地處理丁永昌升遷貶謫之事信手拈來。因此,聽了棠辭所言,陸禾一掃方才的惴惴不安。
&ldo;沈逸斗筲之器,又妒賢嫉能。其嫡長兄沈達碌碌無為平庸之輩,卻已階封三品,官拜兵部右侍郎。沈逸為庶子,心有不甘,有意掙出個位極人臣的似錦前程,使眾人刮目相待。他將籌碼全壓在科舉上,豈料瓊林宴上橫空殺出個你來,將他這個狀元郎的風頭搶得乾淨。你料定他既然生出疑惑,即便詢問了丁永昌也不過姑妄聽之,自會追查探究到底。魯王府設宴,京中俊傑名臣聚集,若是能一舉將你的女子身份捅破,縱是魯王愛才,想以此為把柄脅迫你替他爭奪帝位,也無法堵住悠悠眾口。&rdo;
棠辭摸了摸眉骨,唇角蘊起淡淡笑意,看向手撐在桌上支起瘦削下顎的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