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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霍望開口,時疏一突然又問:「對了,我給你出那主意,你考慮的怎麼樣?」
霍望聞言怔了一秒,眸子微揚,不動聲色地看向右側緊閉的木門,「還在考慮,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就會有結果。」
時疏一悶悶地「哦」了一聲。
鄉下的夜晚很寧靜,院子裡嘈雜的人群陸續散去,客廳昏黃的燈光灑落,蚊子「嗡嗡」的叫聲清晰可聞。
屋裡沒開空調,有些悶,時疏一看著霍望的側臉,一時間,竟覺得有些陌生。
二十年的友誼不會終止,但事業,家庭各佔一頭,他與霍望的關係,或許終會漸行漸遠。
禮物暫時沒有送出去,兩個老爺子從房裡出來的時候,院子裡開始吆喝著吃飯了。
今天院兒里人多,擠了點兒,有時遠山一家,還有時疏一姑姑兩家,除此之外,霍望與霍老爺子也留在院裡吃飯。
至於其他旁親,老爺子早讓人在村民平日裡曬糧食的壩子裡安排了好幾桌,這會兒估計都在壩子裡邊吃飯,邊餵蚊子。
人來了不好攆走,吃點苦頭,明年就不會再來湊熱鬧。
家宴沒那麼多規矩,光線昏暗的院子裡,一家人舉杯碰了一個,小輩們向老爺子說了些祝詞,吉利話,便紛紛拿起筷子開動。
飯桌上的菜色也很簡單,沒有山珍海味,只有普普通通的家常菜,正應季的各類時蔬,但勝在新鮮。
飯吃得差不多,時疏一意猶未盡地夾了兩根涼拌豇豆,剛塞進嘴裡就聽見胥思源在旁邊小聲嘀咕:「吃不慣,沒胃口,你吃你的,別管我。」
轉頭一看,胥思源正低頭玩手機,他母親時遠儀伸手奪他的手機,卻被側身躲過。母子倆拉拉扯扯,弄出不小的動靜。
胥思源這個表弟,時疏一併不熟,兩人初中一個學校,但性格使然,根本玩不到一塊。比起時疏一的驕縱,胥思源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後來他惹事被送出國讀書,好多年沒見過,如今看來,真沒怎麼變。
一想到下午害他們堵車的跑車,時疏一惡向膽邊生。
夾起一夾空心菜堆進胥思源碗裡,時疏一滿臉親切地笑,扯著嗓子:「思源,多少吃點吧。鄉下偏僻,沒辦法給你點外賣,墊墊肚子,別傷了胃。」
這話一出,飯桌頓時鴉雀無聲。
「我什麼時候說要點外賣了?」胥思源咬牙切齒地瞪著時疏一,壓低嗓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氣音說道。
時疏一攤手,朝他嘿嘿一笑。
這時,主位正襟危坐的時老爺子放下筷子,蹙眉看向胥思源,面色不明,「吃不慣?」
胥思源一愣,手機也不敢玩了,支支吾吾開口:「外公,我……」
「爺爺!」時疏一冷不丁插話:「爺爺你可別怪思源,他剛剛回國,口味一時半會沒變回來,真不是不喜歡這些菜。」
「吃你的飯,說這些幹嘛。」
時遠山蹦出來和稀泥,喝了點小酒的時頌在一旁偷笑。
吃不慣而已,也不是大事。
時老爺子性情溫和,很少對小輩們擺譜,發脾氣。時疏一隻是想整他一下,讓他長點記性。
空心菜還堆在碗裡,胥思源一口沒動,時老爺子忽地嘆了口氣:「吃不慣就餓著吧,我這兒也沒有西餐牛排。但是思源吶,不要出國讀幾年書就把自己當洋人了,飲水思源,做人不能忘本。」
胥思源埋著頭:「知道了,外公。可我真沒有要點……」
話音戛然而止,時遠儀及時給了他一手肘,衝著他面前的白瓷碗揚了揚下巴,胥思源這才不情不願地拿起筷子,將碗裡的空心菜一根一根送進嘴裡。
剛把一碗空心菜解決掉,坐在對面的時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