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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持著姿勢不動,稍稍緩了一會後,「哥,我沒事。」
然後放下了手。
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顧含光,顧從今也一直保持著探身的動作。
在顧含光手放下的同時,探身的動作也收回了。
手微微收緊,喉結猛地上下滾動。
猶豫了一會,顧含光問:「你勸過她,所以,她才願意見我,對吧?」
他的語氣艱澀,拖長了尾音。
疑問的調子,很輕很輕,可忽略不計。
依然是沉默。
顧含光卻笑了,「哥,你預備拱手相讓嗎?」
這次,顧從今不再沉默,「決定權不在我這兒。」
他說,「在亦歡那兒。」
從始至終,一直如此。
掌握著決定權的,是許亦歡。
但顧含光的種種行為,不過是企圖借往日情分挾持罷了。
顧從今能理解,但不贊同。
他尊重許亦歡的任何決定。
因為,顧從今很心疼許亦歡。
或許,是因為他置身事外,所以看的分明。
因而格外心疼。
許亦歡的淡然冷靜,只是他人眼中的外殼罷了。
外殼之下,是一顆敏感脆弱的心。
顧從今看的分明,許亦歡的掙扎和痛苦。
他喜歡許亦歡,所以心疼。
所以願意尊重她的一切決定。
這五年,困住的又何止顧含光呢?
還有看似灑脫,實則深陷其中的許亦歡。
「含光,你不要逼她。」顧從今的語氣無比嚴肅。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樣冷然的口吻,跟顧含光說話。
「既然你愛她,就讓她做決定。」
「……我無法讓她做決定。」顧含光自嘲一笑,「哥,她的決定,就是放棄我。」
正因如此,他才要使勁渾身解數去動搖許亦歡的決心。
但這瞬間,顧含光有點……害怕。
不,是很害怕。
以致於,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這樣風光霽月的顧從今,符合許亦歡擇偶的一切標準。
顧含光自慚形穢,所以由衷地感到畏懼。
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哥,我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面對沒有許亦歡的餘生。
「那就想辦法。」顧從今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你該用的,不是手段,而是心。」
顧含光神色稍愣,呆呆地呢喃著:「心?」
撥雲見霧般,顧含光一下子明白了顧從今的言外之意。
的確,他該用的,不是這樣拙劣的手段,而是該想想,為什麼當初他和許亦歡會分開。
是該用心想想,分開的原因是什麼。
頓悟之後,顧含光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哥……」
開了頭,卻無法繼續往下說,有些難以啟齒般:「你為什麼幫我?」
顧從今定定地看了顧含光一眼,就一眼。
他沒有說原因,只是說:「別再這樣了,效果只會適得其反。」
然後轉身離開。
為什麼會幫顧含光?
僅僅是因為他是弟弟嗎?
並不是,顧從今沒有那麼高潔慷慨。
究其原因,只有一個——
因為,他心疼許亦歡。
何談幫不幫?
又何談讓不讓呢?
愛情,是最不講道理的。
無須幫忙,也無須謙讓。
他既愛她,便會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