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後,無依無靠,這時,陰陽叟恰姘上了陰陽嫗那老怪婦,見了我卻甚喜愛,便教老賊把我接過去,做個掛名弟子,教我練武,授了混元一氣功!”
話剛說完,陡見眼前一個高大身影疾掠而至,大袍闊袖,飄飄罩下,史三娘吃了一驚,未及迴避,已然給那人摟著,但聽那人叫道:“你是不是珠兒?”
這人不是別人,乃是鐵筆書生,他初時安祥地聽著史三娘說話,及後表情漸有變化,史三娘越說下去,他越變得厲害,但見他臉上不斷抽搐,待得史三孃的話才完,他已忍不住撲了過來,顫聲叫出。
鐵筆書生問話一歇,史三娘陡然一震,身子不住地顫抖起來,還未答話,忽聽鐵筆書生又是一聲叫道:“你要是珠兒,把左邊衣衫卸下,給我認認!”
史三娘一仰臉,珠淚披面,顫聲道:“你是爹?好,我便卸下衫給左邊的臂膊你認認!”
正待把半邊衣衫卸下,略一瞥眼,對南星元道:“南哥哥,別過頭去,我父女要認暗記!”
鐵筆書生道:“珠兒,你且說說你的左肩膊上有什麼東西,我寫在石上,對了便不用認去?”
言語一過,放開了摟著史三孃的手,鐵筆書生別轉身去,提起大毛筆,颼颼地便在旁邊一塊大石上寫起暗記來。
鐵筆書生此人功力端的不凡,只看他大毛筆輕揮,那塊厚逾數尺,堅固的大石,一時粉屑飛揚,只轉眼間,已然寫下兩行深逾兩寸的小字來。
史三娘待得鐵筆書生寫就字句噎咽道:“女兒左臂膊接近琵琶骨處,有一個如銅錢般大小的紅痣!爹你寫的是不是這個?”雖未經過辨認,史三娘已然認起鐵筆書生為父了。
鐵筆書生全身痙孿起來,不住抽搐哆嗦道:“你自看去!便會明白!”他那激越的感情,掩不住喜悅。南星元冷眼旁觀,點頭暗道:“尤前輩是史妹子的親爹,看來準沒錯啦!”
這時,史三娘已靠近石旁,杏眼乍張,細細讀下。石上兩行字,筆走龍蛇,寫的是行草字型。寫道:“你名尤明珠,你家住在西子湖畔,你父名尤越章,原是個秀才,你左臂有一紅痣,狀如古錢!”
這可完全對勁,當前這豪邁老人,果然是自己幼時失去的親爹。史三娘才略讀過,不由悲從中來,縱聲大哭起來,斷斷續續地嘶叫道:“爹,爹你那苦命的女兒啊……”輾轉哀號,令人不忍聽聞。
鐵筆書生也是老淚縱橫,簌簌而下,他半生伶仃孤苦,家破人亡之痛,無時不橫梗在記憶裡,此刻父女重逢,一時間百感交集,是愁是喜,是哀是樂,別有一般滋味湧上心頭。斜刺裡,人影一晃,史三娘帶淚飄至,投入鐵筆書生懷裡,她已然哀傷過度,暈了過去!
“珠兒醒來!”鐵筆書生低低哽道,雙臂橫抱,移起史三娘臉龐,老淚如雨,點點滴滴,落下他女兒之面,與史三娘淚水,溶化一起。
鐵筆書生大袖一橫,便向史三娘面上拭去,才一拭,經過化裝那滿布皺紋,老醜不堪的臉,登時花容畢呈,回覆本來面目,原來這易容術?是禁受不住淚水沖洗的。
南星元在旁,目睹此情此景,也自傷心不已,暗淚偷彈,他一生傲骨嶙峋,只許流血,不許流淚,此刻也自悲懷難禁,一掬同情之淚。南星元掏出一方手絹,抬手緩緩拭著,竟也忘卻易容之事,一經拭過,面目全非,那老太龍鍾狀盡去,俊朗風姿又現,但覺英氣迫人,雙眸放亮。
猛可裡,有人在不遠處輕嘆,這嘆聲也充滿傷心之調,這時,史三娘已悠悠醒轉,又叫了一聲:“爹!”恰好和輕嘆溶在一起。
輕嘆之聲乍起,三人同時吃了一驚,不暇細察?齊齊躍起,便趕到輕嘆發出之處。
這兒是在陡坡之後,前有巨石遮攔,那嘆聲便發自石後,待得三人撲到時,已然見一人影綽綽地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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