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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寫信?&rdo;夙命微屈了指節在桌上扣了扣，&ldo;這東西難道你還想寄出去不成?&rdo;

她指著那幾大頁寫滿自己名字的宣紙，又拿起那張小像在指尖把玩了一會兒，唇角的弧度卻沒有半分不悅。

&ldo;沒……沒有……&rdo;桑榆急忙辯解著，卻跌入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那人的眼底有柔軟的情愫。

夙命將人環在膝頭往上抱了抱，將筆送入她的手心裡，自己伸手覆上了她的手背，側過頭，神色認真，牽引著她的手跟自己走。

蘸滿了墨汁的狼毫一筆一劃勾勒出深深淺淺的弧度，不多時另一副惟妙惟肖的小像呈現在了眼前。

女子羅衫半解，青絲披散下來遮住了胸前大片春光，神色楚楚可憐，眼眶含淚，身上壓著另一個長發女子，眉間硃砂掩映，頭上長著尖尖的狐狸耳，臉上的神色頗有幾分倨傲自豪。

&ldo;像不像你?&rdo;夙命低聲問，在她耳邊吐氣如蘭。

何止是像……簡直是……像極了……

桑榆囁嚅了半天只吐出一句，&ldo;若是哪天你不做殺手了，改行畫春宮圖一定能光開銷路，買者趨之若鶩&rdo;

夙命輕笑，覆住她的掌心還是沒鬆開，墨跡半乾，她認認真真寫下兩個字，桑榆。

好像也刻進了自己心底。

桑。

榆……

最後一筆還未落下的時候，懷中人的手腕突然失去了力道，筆一歪，暈開了大片墨跡。

越歆瑤愣愣看著那未完成的最後一筆，淚水洶湧而出，她看著桑榆的手腕從自己掌心緩緩滑落，頭也埋在了自己頸窩裡，突然的哀慟讓她不知所措，只好顫抖著將手放上了她的鼻翼，感受不到一絲生命的痕跡。

&ldo;桑榆!!!&rdo;直到此時她才痛哭出聲，而浣花也捂住唇靠著門扉緩緩滑落。

窗外天光大亮，又是雪暖晴嵐的好天氣，夙命卻覺得突然的心悸，胸口好似被針紮了一樣的疼，她從榻上一躍而起，腦海里閃過一些浮光掠影的畫面，快的看不真切。

她捂住心口，想等待那疼痛慢慢過去，卻越來越劇烈，就在這切膚的疼痛中有什麼逐漸明瞭了。

&ldo;你受傷了，不包紮的話會有生命危險&rdo;

&ldo;這是我自己採集的百花花粉加以明前雨露調製而成的生肌養顏膏，女孩子經常刀光劍影裡拼殺，身上難免會留疤，抹一抹這個疤痕會淡一點&rdo;

&ldo;夙命……你在關心我?&rdo;

&ldo;夙……夙命……你到底要幹嘛……如果你是因為別的而來撩撥我……那我認輸……我……&rdo;

&ldo;你試試看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再重新結一個&rdo;

劍穗……對了劍穗?!

她慌忙在榻上四處翻找著，最後在枕邊手忙腳亂地翻了出來，和腦海里一模一樣的流蘇，上面墜著白玉珠。

&ldo;這個，還給你&rdo;她似乎從含光上扯下了劍穗，冷冷扔給她。

那個人的眉目在江南煙雨裡逐漸清晰起來，向來溫婉的臉上頭一次露出悲痛欲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