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頁(第1/3 頁)

陳大夫搖了搖頭，將銀針收回到布袋裡，&ldo;沒用了，準備後事吧&rdo;

她盛放到極致的美終於片片凋零，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從骨子裡發出的頹敗氣息，靜靜躺在那裡，像是睡著了一樣，胸口沒有一絲起伏。

浣花捂住唇，不敢大聲哭，怕驚擾了她的寧靜，片刻後忽然發瘋了一般往外跑去。

她得去通知夙命，再晚……再晚怕是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

開啟院門的那一瞬間卻撞入了一個陌生的懷裡，來人風塵僕僕，神色憔悴，卻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

&ldo;快告訴我桑榆在哪裡?!&rdo;

浣花怔了片刻，看著那個人眉間不怒自威的氣勢，竟然下意識開口答道：&ldo;在屋裡&rdo;

末了，眼底又湧起希望的火光，&ldo;你……你是不是越歆瑤……&rdo;

桑榆來信曾跟她提過的鬼醫，如果是的話說不一定能救回她。

越歆瑤只點了點頭，便匆匆往裡走，大踏步掀開門簾的時候卻怔在了原地。

屋內有著苦澀的藥香，榻上的人蒼白沒有一絲生機，她眨了眨眼，有淚珠從自己眼角滑落。

&ldo;阿桑，是我，我是歆瑤，你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就離開了呢，我找你找的好苦，不過總算找到了呢，阿桑，我們回家好不好，我給你包餃子吃，我們一起過除夕&rdo;

越歆瑤顫抖著將掌心貼近她的臉頰，緩緩摩挲著她染了風霜的眉目，掌下的肌膚幾乎感受不到溫度。

&ldo;阿桑，我不逼你了，咱們不成親了，你想怎麼樣都好，只要你睜開眼睛看看我……&rdo;

淚水一滴滴順著臉頰滾落，掉進了她的頸窩裡，桑榆似有所動，緩緩睜開了眼，衝著她微微抿起唇笑，&ldo;夙命……你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rdo;

語氣輕的幾乎聽不見，時斷時續，越歆瑤只好俯下身貼在她唇邊，卻微微一怔，繼而也彎起唇角笑。

&ldo;是啊，阿桑，我來了，外面雪大，你怕冷，我抱你回家好不好，回家你的病就好了，就不會再疼了&rdo;

越歆瑤將手搭上她的脈門，已是迴天乏術，輸再多的內力都如泥牛入海般泛不起一絲波瀾，然而她並不敢讓桑榆看出破綻，只好強撐著笑意，低聲哄著她。

&ldo;夫君……你去哪了……我好想你……&rdo;桑榆努力抬眸想要將她看清楚一些，卻只是朦朦朧朧一團光影。

越歆瑤執起她的手貼在了自己臉頰上，&ldo;別怕，別怕，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以後不會再離開你了&rdo;

她曾以為當她親耳聽到桑榆說出那句朋友的時候是畢生之痛，卻原來也抵不上看著她奄奄一息自己卻無能為力來的痛苦。

細密的疼痛一點一點攫住了心臟，四肢百骸都像被蟲蟻咬噬，讓她連呼吸都難以順暢。

&ldo;夫君……今……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你……你怎麼哭了……&rdo;桑榆感受到指尖有溫熱流淌，努力想要替她拭淚，卻已經是力不從心，手腕即將從自己臉上滑落的那一瞬間，越歆瑤緊緊握在了掌心。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