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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刑部丁尚書認為,簡心乃是畏罪自盡,故之前所犯之案可一併了結,大人則堅持,此案尚有未明之處,簡心自盡或是為了掩蓋眾人所不知道的真相,故應繼續徹查此案,以解其中謎團,求得真相大白。
便在兩府爭執不下之際,京城中命案又起。城內另一富戶張老爺的次子在夜裡被人殺害。兇手先用風茄花之毒致其昏迷,後以銀簪直刺其頭部百會穴,一簪斃命,所有的一切,行兇的時間、作案的手段,皆與之前命案一模一樣!而那張家二公子,在我趕至張家之時,便一眼認出,他便是在四里橋賞菊那日對簡心有過輕薄之舉的惡少。更奇的是,當時張家曾有人瞥見兇手匆匆逃離的身影,據那人描述,行兇之人乃是兩名女子,一個苗條妖嬈,另一個則單薄纖細。在那一刻,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想到了兩個人。
然而,簡心已不在,世上為何還有云衣?是簡心與雲衣果真並非同一人,還是她根本就沒有死?
簡心,如果可以在你與雲衣之間,在生與死之間做一個選擇,我寧願你真的是雲衣,因為那樣至少我知道,你還依舊活在這個人世間,在我可以找尋到的所在。
丁尚書與大人滿心疑竇,為作求證,無計可施,只得去往宮中覲見聖上,稟明緣由,請求開棺一驗。聖上聽完事情前因後果,並不動怒,沉默片刻,卻言道:“簡心飲下毒酒之前,曾告訴過朕,她並非兇手,在她死後,真兇必定會再次出現,案情亦會真相大白。看來,她真的沒有欺騙朕!”我與大人聞言俱驚,丁尚書亦倏然變色,而然聖上卻很快斂了神色隨我們一道前往靈堂。
當棺蓋慢慢移開,我看到棺中少女一襲白衣,閉目安然而臥。她並沒有按郡主之制穿著裝扮,衣飾容妝一如往常,秀雅容顏宛然若生,神情恬靜如沉入夢中,唯有柔婉細眉依舊輕顰,深鎖心頭無限事。斯情斯景,熟悉如昔,彷彿從前許多次她在我身邊安睡時一般。然而這一次,簡心,你是否真的不會再醒來?
聖上輕輕揮手示意,棺蓋在我眼前再度緩慢闔上。縱然多看她一眼,心中的痛便多一分,然而此時才知道,最難耐的痛,卻是從此再不復相見。
大人以手撫棺,黯然神傷,沉默良久,忽然緩緩摘下官帽,跪於聖上面前道:“郡主年少枉夭,抱恨而逝,包拯難辭其咎!法理當前,包拯不能昭大公於天下,郡主無辜,包拯不能平冤屈於及時,包拯本無顏再忝居開封府尹之職,奈何如今真兇未獲,奸徒未除,故包拯斗膽,懇求官家假以時日,讓包拯查明案情,將真兇繩之以法,以昭雪郡主之冤屈。待此案了結, 包拯再面聖靜候官家裁決處置!”
聖上扶起大人,又望向臉上滿是困窘難堪之色丁尚書,嘆道:“包卿言重了!無論是開封府,還是刑部,都不曾對簡心做過最後判決,故簡心夭亡,實非兩位卿家之過。再者,逝者已矣,再悲痛愧疚亦無濟於事,當務之急,乃是儘早查明事情真相,還簡心一個清白,如此方可告慰她在天之靈!靜候裁決之語,包卿實無需再說!”
眾人隨聖上至她靈前,一一上香拜祭。靈位上,“思懷郡主”四字如利刃刺痛我的雙眼。
品格純一曰思,柔善短折曰懷。聖上是否早已知道她的委屈,故而欽賜這樣的諡號,讓曾經所有的懷疑所有的指控在這兩個字面前碎為齏粉,不復存在。而如今,溘然長逝的她,在那幽壤之下,可會因這兩個字,而多一點安慰,少一點難過悲傷?她曾一次又一次,含淚求我信她,如果有一次,哪怕只是一次,我能說出那一句她期盼良久的話,她是否就不會絕然走上這條不歸路?終究是我,對不住她!
忍不住伸手輕撫冰冷靈牌,眼前閃過的,依舊是她最後蒼白悽惶的臉龐。簡心,我要怎樣才能讓你知道,正如背棄是你曾經難以磨滅的傷痕,欺騙便是我心中無法接受的痛。你曾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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