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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身和我性格上的自卑和懦弱,我們最終還是各奔東西。後來在我舅舅的力保下,才和我的一個同樣出身不好的遠房表妹結婚。
到了二十五歲那年,我終於有了一個機會逃離那個在生產隊差不多象管制一樣的生活,到幾十裡地以外的一處修橋工地去打石頭。擺脫了束縛的我雖然身體瘦弱,但那時的勞動熱情特別高漲,每天上工同伴們都是騎腳踏車,而只有我買不起車子只得每天步行往返幾十裡地,但每天我平整的石頭都比別人多,而且質量也是最好的。頭一個月,我就以一百二十元零兩角的月工資數目打破了工地記錄,遙遙領先於其它幾十位石匠。當時在生產隊勞動每天才掙六七角錢,這一百二十多塊錢多少彌補了我的自卑和挽回了我對生活的信心,同時也正好為我換回了一輛白山牌二八腳踏車,從此我也能騎著車子往返於工地了。
金溝門是那一年動工最早的大橋,所以各路豪傑先後紛至沓來。他們當中有幾十年工齡,技術熟練的的工人。開工後不久,有一個姓蘭的施工員,從一邊看著我加工出來的石塊說角度有問題,於是我把方尺遞給他,讓他仔細檢查,他用尺比對後對我說角度正確,然後他就對我加工的質量給出了極高的評價。他說他還沒見過加工得這麼好的、這麼平整、線條這麼平直的產品,這一質量是全縣最高的。當時在場的同伴有好幾個,我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是的。
後來工地主管們決定對所有工人進行一次考核,以便根據級別制定個人工資。那天我們幾十名石匠被領到一處新的石料場,由於此事關係到每個人的切身利益,而且都是年輕人,喜歡爭強好勝,所以等我到了工地的時候,人們早已乒乒乓乓的幹了起來。我覺得我當時並沒有太忙,而是定下心神穩紮穩打。打鑿那種大塊的石拱橋面料,個人技術很重要,毛石塊應該去掉的部分,必須先用大錘十分準確的打掉,或用鋼楔劈掉,如果稍有偏差就麻煩了。另外鋼釺從石面上排過去必須始終又平又直,不能返工,不然即使再怎麼努力都不行。到了預定的時間,多數人都是鑿了兩套,只有我一個人是兩套半。當時和我比較要好的幾個同伴對我說,只有我多打了半套,如果工地按我的標準制定價格,會影響大夥的收入。我說那怎麼辦呢?不行就把這半套藏起來吧,於是我就在亂石堆上搬出一個坑,把多出的半套石塊藏了起來,然後我們就遷到了另一處料場。幹了兩天,當我又回去搬那半套石塊的時候,恰好被一個姓叢的工地負責人碰了個正著,他自然認為我是在偷竊,後來在同伴們的證實下才算了結。
還有一次,我和姓李的一位石工在一起鑿面石。此人身材魁梧可是也不是特別高大,但卻健壯結實。他是幹起活來不慌不忙,錘聲稀疏,但卻非常出活的那種人。我們倆雖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在心裡都叫著勁,都想比一比,都想在質量和數量上壓倒對方。幹了半天后我還是比他多了兩塊,把他氣得說:誰要是趕上耿樹柏,誰都是活神仙。其實那天鑿的是面石,由於石塊比較小,只有二十公分高,所以技術不是主要優勢,我能和他幹個平手就不錯了,所以多了兩塊是我玩滑所至。如果打鑿那種七八十公分高的大塊石料,我還是有優勢的。
葉柏壽二號橋是一座比較大的石拱橋,所以各類工種的工人很多。有一天一個姓孫的石匠也來了,據說此人十分了得,是公認的石工高手。但看上去他的身體並不健壯,細高的身材大陀背,長臉長頭髮,手臂也顯略長,臉色也有點黃。他還沒幹上一天就使全石場徒起波瀾,人們都在說:看人家孫師傅都幹了幾套幾套了!我在一邊不動聲色,自己在穩中求快的同時,也在偷偷的窺視他的進度。到了兩天半上,他完成六套,我是六套半;他是吃住在工地並時常注射安定加等興奮劑,而我每天騎腳踏車往返四十多里回家吃住,而且那時都是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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