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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人嗎?&rdo;我說。

&ldo;嘿，媽媽。&rdo;

說話的是盧克。我緩了一口氣，都不知道剛才自己已經屏住了呼吸，此時感覺世界都在旋轉。然後一陣惶恐襲來。為什麼他從學校打來電話?&ldo;盧克，寶貝，出什麼事了?&rdo;

&ldo;你說過如果再看見他就給你打電話。&rdo;

&ldo;誰?&rdo;我機械地問道，但話剛出口，我就想到了。

&ldo;那個男人，在學校和我說過話的男人。&rdo;

不，這不可能。&ldo;你什麼時候看見他的，盧克?&rdo;

&ldo;剛才。他就在外面，在柵欄旁。&rdo;

這不可能。我瞥了一眼尤里，他聽見了我們的全部對話，臉上還保持著笑容。&ldo;盧克‐‐你確信是他嗎?&rdo;

&ldo;是的。他又和我說話了。&rdo;

我幾乎再也說不出話來。&ldo;他說什麼?&rdo;

他放低了聲音，我聽出他有些顫抖：&ldo;他說讓我告訴你時間已經不多了。這話是什麼意思，媽媽?&rdo;

我徹底慌了。我看了看馬特，我知道他也聽到了這段對話。他臉上閃過憤怒的表情，像野獸一般，那一刻他又變成了我的丈夫，那個不惜一切保護我們、保護家庭的男人。

&ldo;快去。&rdo;我對他說，一手堵住了話筒。他瞥了尤里一眼，又回頭看看我，好像有些猶豫。&ldo;我不會有事的。去保護盧克。&rdo;他永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孩子，這一點我敢確信。我們交換了眼神，然後他從我手中拿過手機。

&ldo;盧克，你待在原地。&rdo;他說，&ldo;不要走動，夥計。我馬上就到。爸爸來接你。&rdo;

第20章

馬特走了出去，關上了身後的門，然後是一陣沉默。我顫抖著，心裡混雜著恐懼、憤怒和絕望。就算尤里入獄，事情也不會了結。不管現在是誰在盧克的學校裡，這一點顯而易見‐‐還有別的人在威脅我的孩子。

給當局打電話自首保護不了我的孩子。

還有什麼能保護他們嗎?

尤里一臉愉悅地看著我。我蹲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睛。&ldo;誰在威脅我兒子?&rdo;我說話的語氣很嚇人，就連我自己也被嚇到了。我怎麼會如此衝動?我們在工作中反覆訓練‐‐永遠不要先入為主。然而我所做的不正是先入為主嗎?聽說有個男人，一個有口音的男人，就先入為主地認為是尤里。

有口音。這是盧克說的，對吧?我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想到尤里?我努力回憶著當時的對話，回憶盧克說的話。他說話的聲音很怪。天啊，我甚至無法確定是不是俄羅斯口音。

那個人是尤里所說的內部人士嗎?我認識的能夠登入&ldo;雅典娜&rdo;系統的人都沒有口音。有沒有可能是高層的某個人，來自it部門的人?

或者可能是另外一個俄羅斯特工?

&ldo;誰在威脅我兒子?&rdo;我又說了一遍。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用眼神嘲諷著我。我本能地抓起槍託，狠狠地砸向他的額頭，他驚呆了，我也驚呆了。我一生從未打過人。&ldo;我會殺了你。&rdo;我說，我真的會的。如果能保護孩子，我會一眼不眨地殺掉他。

他譏笑著我，嘲諷著我，額頭上留下一道傷痕。他的脖子隨著剛才那次重擊向後彎去，襯衫領子貼到了脖子上。金鍊子上掛的吊墜從襯衫底下掉了出來，金光閃閃。那是一個很誇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