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第3/6 頁)
地一張一合。
徐升看著湯執的嘴唇,聽他說話。
湯執每說一句,徐升都隔幾秒才懂。
“送他們去了車站,發現我和我媽只拿了一把傘,我跑回來了,還好雪已經小了,”湯執像對徐升討好地笑了一下,說,“你到得好早。”
徐升說“嗯”,湯執又看了他幾秒,輕聲問徐升:“你到底讓不讓我進去啊。”
徐升後退了一步,湯執就進了門。
湯執看著徐升,一面抬手拽著羽絨服的拉鍊往下拉,一面往房裡走。
走到沙發旁,他把羽絨服脫下來了,背對著徐升,走到衣櫃旁,將衣服掛好了。
湯執穿著寬鬆的圓領薄毛衣,看上去很白也很瘦。
徐升靠近湯執,在湯執回頭之前,從後面抱住湯執,手繞過去,包住了湯執的手背。
湯執的指尖冰涼,帶著寒冷和溼氣,像室外的積雪,但身體是溫熱的,纖薄的背靠在徐升身上。他頓了一下,側過臉,好像想看徐升。
徐升低頭吻了湯執冰冷的耳垂,溫暖的脖頸,按著他的腰,讓他轉過身來面對自己,難耐地吻了他冷而甜蜜的嘴唇。
“徐升。”湯執含糊地叫他,聲音從唇齒間溢位來。
徐升想把口袋裡的戒指拿出來,問都不問就套上湯執手指。
湯執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抖著,回應徐升得吻。他們十天沒有見面。而徐升發現自己暫時沒有勇氣那麼做。
/席曼香/
我的寶寶是最乖的。
每次席曼香隔著探監室的玻璃看著她的兒子,心裡都會這麼想。
她拿起話筒,說“寶寶”。
玻璃舊得泛黃,上頭很多不知哪裡來的劃痕。她猜測可能是經年累月地被人的指甲撓出來的,也可能本來就有。
湯執瘦了,眼睛顯得更大,他看著席曼香的時候,時常讓席曼香有一種強烈而麻木的痛苦。
最近的睡不好的夜晚,席曼香總是會想自己為什麼要把湯執生出來,讓他在人世白白受苦。她偷了司蓉的牙刷,每天午休時在床側的鐵板上磨。
司蓉很生氣,獄警搜了一次監獄,席曼香藏得很好,沒被找出來。
席曼香生湯執的時候才二十歲,自己也什麼都不懂,只會愛在地上亂爬又很愛哭的小孩,覺得只要母子倆在一起,哪怕很窮苦艱難,都能夠活下去,可是並沒有保護好他。
“媽媽。”湯執笑眯眯地叫她
她覺得湯執昨晚是不是睡得不太好,看上去很疲憊,但是沒有說出來。
席曼香自己也有沒說的事,她知道湯執不會想聊這些,擺出積極樂觀的樣子,隨意道:“鐘律師說你最近忙得要死,連見我都沒空。”
聊了一會兒,席曼香旁敲側擊地關心兒子的情感生活。
她提起阿珠,問起問題,以為湯執會害羞或者不好意思,但湯執似乎只是不想回答。
湯執甚至有些恍惚,說了很多次“沒有”,像在表達,所有問題加在一起,他最排斥感情。
半小時探監的末尾,湯執沉默了大約五分鐘,席曼香看著他身後牆上的秒針一下一下往後走。
最後他說:“老媽,我才多大,現代社會哪有二十二歲結婚的。”探監時間就到了。
他們站起來,兩人都沒有放下話筒。
湯執站在她面前,兩手空空,孤零零地看著她。她的寶寶很單薄,很瘦,眼裡也空蕩蕩的,就像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孩,也什麼都不想要。
湯執很不開心,席曼香後悔自己問了太多。但見面時間結束了。她什麼也改變不了。
“寶寶。”席曼香拿著話筒,最終對湯執說“我愛你”。
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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