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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的盡頭,第七扇門後,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當它轉身面對安室透的時候,透明的玻璃讓他清晰的看見了那張潰爛的臉。
他幾乎要絕望了。
那是零號。
安室透看到面目猙獰的女鬼狂笑著推開一道道門,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他們的位置飛來,而身後揮動著斧頭的屠夫也踏著碎裂聲步步逼近。
現在他和酒井奈月被包圍在了狹長的走廊的中間。半徑一米的大型風扇嵌在牆裡不知疲倦的旋轉,發出的轟鳴聲攪得安室透的頭腦更加混亂。他眼睜睜地看著捕獵者離他們越來越近,卻始終想不到解困的方法。
在身後的玻璃爆開的那個瞬間,他聽到了來自酒井奈月的大喊。
「蹲下!」
僵硬的身體在潛意識中服從了她的指令,安室透立刻俯身蹲在地上,然後在下一秒發現世界好像變得安靜了起來。
風扇、玻璃、腳步、狂笑統統被驅逐出他的世界,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默。
他困惑的抬起了頭。
在安室透的印象裡刀槍不入、無法解決的屠夫被零號穿透了心臟,它的手插在屠夫的身體裡,毫不費力地將那個高大的身體撕成兩半,然後隨意地將其中一塊甩進了牆壁的排氣扇中,沿著滿地的碎玻璃揚長而去。
一直在運轉的風葉被強硬塞入的龐然大物卡住,它努力的想要像以往一樣歡快的轉動起來,卻無法成功。受到阻礙的發動機在安靜了一瞬後用更大的響聲來回報侵入的異物,向外散出的熱甚至超過了之前所帶來的風。
安室透有預感馬上它就要轉起來了。
發現風葉在微微震動之後,安室透立刻拉起酒井奈月的手,拽著她向前撲去,越過了被零號開啟的第五扇門。他將金髮女人護在身下,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畫面。
屠夫的半邊身體已經完全被排氣扇吞沒,掉落在地上的斧頭、被染紅的天花板還有從風葉中噴出的肉泥是他來過得證明。巨大的風扇依舊在工作著,但偶爾的一些停頓昭示著它在這場對抗之中也受到了損害。
「剛才怎麼了?」
疑惑的女聲從安室透的身下傳來。他回頭看著乖巧地躺在地上的酒井奈月,她的金髮在地板上鋪開,眼裡閃著單純的好奇。
他打斷了酒井奈月想要張望的動作,輕輕用手蓋住了她碧綠的眼睛:「別看,走吧。」
遊戲副本里最難搞的兩個npc一個已經死亡,另一個在殺死屠夫後就不知所蹤。安室透意識到了這是逃離醫院最佳的時間點,他快速跑向大廳,卻發現等待他的是滾滾洪水。
暴雨透過斜坡倒灌進大廳,在上一週目還只是剛剛打濕地板的雨水現在已經沒過了他的膝蓋。大廳中躺倒的屍體在水裡飄蕩,被波紋沖開,而那些龐大的精密儀器因為位置較高所以暫時沒有受到水的襲擊。
看到眼前的場景,安室透心裡有一點不好的預感,他的視線在水面上巡視,終於發現了泡在水中的院長的身影。
院長的黑色西服在一堆穿著白大褂的屍體中格外顯眼,他原本應該在禁錮住供體的玻璃艙旁邊,但現在已經隨著水流漂到了牆角,順著波浪起起伏伏。
安室透決定淌著水過去找他。
西服褲因為浸水而緊貼著他的腿,變得沉重的衣物讓行走比之前艱難了許多,被冰水凍得僵直的腿像是綁著石頭。
但安室透擔憂的不是這個,現在的水位對他來說是沒過膝蓋,對於酒井奈月來講就已經到了大腿。更何況她穿的還是長款的裙子還有外套,在水中會更加難以前進。
他回頭看著酒井奈月,對她張開雙臂:「奈月,上來吧。」
酒井奈月也知道這大概是最快捷的方法,零號隨時有可能回來,爭取時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