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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捲髮。
natsuki saki,夏木早紀。
sakai natsuki,酒井奈月。
綠眼金髮的少女在安室透的想像之中對他揚起了溫柔的笑。
他剛才喊得是『奈月』。
在門開啟的時候,安室透看到了表情陰森站在門口的圍裙男。他的臉上是野獸被侵犯領地的憤怒,臉頰上的肌肉緊緊皺在一起,時刻準備撲上來。
安室透沒有分給他更多眼神,他冷著臉拔出槍,直截了當的在他腦袋上穿了個洞。
夏木早紀隱約覺察出安室透好像有一些變化,她把這歸結為精神值的影響,並沒有過多在意。她抬頭看著金髮男人,眨了眨眼睛:「走吧。」
沉默的跟在夏木早紀的身後,安室透心內卻是一片驚濤駭浪。
在一週目結束的時候,那個中二病網友還問過他有沒有見到酒井奈月,而他的回答是沒看見。也正是這個回答才引得那個少年跟個喋喋不休嘰嘰喳喳的麻雀一樣把他們的群給刷屏了。
但誰能想到原來他一開始看見的就是酒井奈月,而不是夏木早紀呢?那只是名字變換的一個小把戲而已,就像他自己也有很多個不同的名字。
酒井奈月,日記上死於2001年連環變態殺人案的,他的『妻子』。安室透回憶起剛進遊戲時在他的家裡翻出來的日記本,還有那幾張臉部被塗黑的照片,一個猜測在他心裡逐漸成型。
首先是為什麼她會在醫院。
也許酒井奈月在那起殺人案中並沒有死亡,但臉部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嚴重的傷害,同時產生了心理疾病,於是被『他』送進了肯瑞瓦精神病院。但在『他』的心裡,他無法面對毀容且瘋癲的妻子,於是塗黑了所有從前甜蜜的照片,在日記本里宣判酒井奈月的死亡。
第二點是酒井奈月、供體還有零號之間的關係。
顯而易見,眼前的這個酒井奈月和零號都受到了供體的制約,她們都是供體透過某種方式誕生出來的從屬品。只不過零號要殺他,而酒井奈月要幫他而已。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最重要的是其實他自己都沒有辦法被這些想法說服。
『他』真的無法面對妻子的瘋癲嗎?明明日記裡他們的感情那麼好,『他』真的會因為妻子的精神異常而對她不管不顧?
而且他始終沒有找到酒井奈月的入院報告,她到底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家醫院的?在院長的日記裡他們是在2002年才成功實現了形智剝離,這和酒井奈月毀容受傷的時間根本對不上。
但有一點安室透覺得是可以肯定的。被泡在綠色溶液中的供體,前置劇情裡的酒井奈月,實際上還有意識。她在偶然聽到夏木早紀的名字後,趁暴雨停電的時候分裂出了一個全新的個體與零號抗衡,給她命名為夏木早紀,讓她帶領自己結束這一切。
看著任務面板上的主線任務——殺死零號,安室透突然明白了他的任務是要殺死酒井奈月。
不管是陪著他的那個酒井奈月也好,零號也好,還是供體,只要他切斷補給,所有的酒井奈月都會死亡,因為她們本就是一體的。
而他想要追求的he,實際上根本不可能發生。
巨大的荒謬感像一盆冰水,將安室透從頭到腳的澆遍。
就像支撐著一個人的信念或者精神信仰突然崩塌、突然被告知是虛偽的,那種無以言說的荒誕和恐懼可以在瞬間就將人擊垮,讓他喪失自我的存在。
安室透現在就不知道自己繼續往前走的目的是什麼。他想和酒井奈月一起出去,但出去的條件是殺死酒井奈月。
「奈月」
「怎麼了?」
有著一頭耀眼金髮的女人歪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