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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母親手封棺活埋!這麼做固然保住家聲,但殺孽太重,死者的冤氣不散,曾經連著三年收成很慘,差一點餓死人,後來梁家延請道士來超渡,總算逢凶化吉,以後也沒有人敢再這麼蠻幹。可是,禮俗規範馬虎不得,便訂下親規,若再有這種事發生,只要雙方都是孤男寡女,而且男方沒逃,肯一肩挑,便准許他們成親,不過仍要罰,新娘子過門只有花轎沒有喜宴,往後三年如童養媳一般,早起幹活,挑起全家的雜務,用三年的時間考查新娘是否勤快,夠不夠格傳宗接代,三年期滿,再選個良辰吉日擺酒圓房。”
“這算什麼規矩?”紫秋茹低聲驚呼。起先聽到封棺活埋已是毛骨悚然,然而強迫熱戀中的一對男女分房三年,同樣不仁道。
事關自己女兒,邱老舍不免尷尬。“原也是一番好意,讓做錯事的男女以幹活來贖罪,總比被活埋好,可是到後來變成
“怎麼?”衛紫衣追問:“新法又成了惡法?”
“不錯。”邱老舍嘆了口長氣。“十年前,有位叫翠花的姑娘就這樣被抬入張家,雖然已發生關係,名分上只算是張阿生的童養媳,每天從早忙到晚,仍被張家的人瞧不起,只要張阿生同她多說一句話,就要遭人恥笑;這騷蹄子又忍不住了……什麼辣語毒言都有,可嘆這人心只踩低不踩高,她犯的又是淫戒,更是被當成一朵泥淖中的落花,連下田的長工都可以瞧不起她,踩她一腳,輕蔑與憎惡的目光像兩條毒蛇一樣日日夜夜啃齧她的心,這種日子其實比死還難過。再說張阿生正當血氣方剛,家裡有老婆卻不能……”他忌諱的看一眼寶寶和紫秋茹,一個小的茫然不解,一個女的已經紅了臉,便匆匆一語帶過。“總之,有一次便教人發現捉到了。其實又如何躲得了?那麼多等著找碴的眼睛天時無刻不盯著他們……”
寶寶忍不住了。“發現什麼呀?又捉到什麼?”
這一下,連邱老舍也老臉泛紅,支支吾吾的。
衛紫衣清咳一聲,解危道:“寶寶先別多問,聽老丈說下去。”
寶空不依。“前頭沒聽清楚,後頭也一定聽得糊里糊塗。”
“也許老丈並不十分清楚。”
“對,對,我也是事後才聽人講。”邱老舍趕緊接下去道。“那翠花姑娘受盡折磨,又遭人冷言冷語,那一次捉到後,在祖宗牌位下罰跪了一天一夜;張家人偏心兒子,只罰他在房裡思過,張阿生卻氣不過,趁夜裡離家出走,到外頭討生活落個清淨。可憐的翠花眼見沒了出頭的一天,自己也投井死了。”他伸出老手比著東方。“便是老松樹旁那口井,聽說夜裡常聽到女人的哭聲,沒人敢靠近,到後來變成一口廢井。張家受到村人批評,後來也遷走了。”
紫秋茹感覺毛骨悚然,那口廢井旁的老樹曾留有她美好的回憶呢,誰知居然有人在那兒自殺,冤魂不散。
衛紫衣明白了他的心。“老丈是怕令媛嫁過去也同翠花一樣?”
“但願不會。”邱老舍升出一線希望。“梁老爺肯為鳳女親自選購首飾,或許他有心從他府裡做起,改掉這個陋習。”
這事沒人能保證,端看梁家的良心與誠意。衛紫衣看著寶寶,保護之心更甚。女兒家萬不能踏錯一步,封閉的社會對女人比男人苛刻得多。
紫秋茹有些話不吐不爽。“你們村裡的規矩好像只用來對付女人,罰女方做三年童養媳,男方仍在家裡做少爺。”
邱老舍瞪她一眼,為故鄉辯護:“怎的不罰?少爺是沒的做了,長工做什麼,他便做什麼,學一學長工的刻苦耐勞,不要只圖享受。”
紫秋茹仍然感到不平,形體上的勞累萬萬比不上精神方面的折磨,只是老者有病,不好再與他口舌相爭。
故事聽沒周全,寶寶不肯往回走。提醒老丈:“你老人家怎麼說了一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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